“飲鴆止渴·顧淵…?從未聽聞過的名號。”
武王城內,意外出現的陌生麵孔,惹動了衣如墨與阿薩辛的懷疑,眼前這名身穿黃色儒衫,一臉偽裝的笑容中,透露著難以言說的異樣情緒的男子究竟是何來曆?玄影非非又為何讓他在武王城內等候著衣如墨與阿薩辛?
對於衣如墨與阿薩辛的懷疑與輕視,顧淵似乎並未放在心,隻是微微一笑道:“兩位不用懷疑顧淵的身份,在下先前一直在北地為主人做事,並未現身中原,名號自然不會響亮…但這場正邪大戰之後,顧淵之名將會與天樞·謝淵一樣震動武林!”
顧淵的張狂氣態,讓衣如墨與阿薩辛也感到一陣驚訝——麵對與玄影非非同為邪道聯盟巨頭的兩人,顧淵卻能夠張狂如斯,說出如此言語,莫非他真有超凡之能?還是身為其主人的玄影非非給了他不同尋常的自信?
“有理想是好事,僅僅是與天樞·謝淵的姓名中同樣有一個‘淵’字,並不能代表著你便能擁有如謝淵一般的武林地位。”
衣如墨輕藐之意,顧淵絲毫不理會,陰笑一聲道:“這一點不用衣如墨先生提醒…但謝淵辦不到的事情,我顧淵卻能夠辦到!”
“哦?是什事情呢?”
“雪魔·王遺風,終將亡於我手!”
而在此刻,長安郊外的醉蝶林中,一場毒殺正在發生——
南宮北極中毒倒地,醉逍遙難敵毒皇杖,重傷疲累之軀,雖有一顆熱血之心,卻難以闖出一條生路。
“肖老怪…不可,不可傷害穀主啊!我…求求你!”
但南宮北極即使倒在地上,即使無力去擦拭嘴角的鮮血,卻也還想保全冰封之中王遺風的性命,看著肖藥兒手握毒皇杖緩步走向王遺風,一生從未求人的他,破例喊出了哀求之聲。
居高臨下,肖藥兒耳中充斥著南宮北極的哀求,看著身下自封寒冰中的王遺風,腦海中過往種種畫麵不斷閃過——王遺風以一人之力降服分裂混亂的惡人穀、本想坐收漁利的自己選擇向王遺風低頭、在王遺風的領導下,惡人穀的實力與日俱增……
一時間,肖藥兒竟然覺得自己對王遺風下不去手,手中的毒皇杖好似有千萬斤重,但若是自己下不了手……
“肖老前輩若是下不了手,那就讓山人來吧!”
“玄玄造化無盡,影牽一念死生。功過青史堪定,誰問成敗是非?”
一聲冷喝,醉蝶林內狂風大作,隨即一道詭異的黑洞漩渦出現,冰冷的詩號聲中,玄影非非手持黑白羽扇現身了!
甫一現身,玄影非非羽扇一揮,一道罡風掃出,以凝雪功自封寒冰之中的王遺風,體表寒冰竟然全部融化,內中的王遺風仍在沉眠之中,絲毫不知曉發生了什事情。
“且慢!”
眼見玄影非非緩步逼近王遺風,南宮北極徹底絕望了,卻聽到肖藥兒一聲且慢,喊住了玄影非非。
“肖老前輩…”玄影非非麵具上透出兩道陰冷的目光,“你莫要忘記了你與山人的約定,更不要認為現在僅憑你與一個重傷不起的人便能夠救走陷入自封沉睡之中的王遺風。”
肖藥兒輕歎了一口氣,摸了摸毒皇杖頂端的骷髏頭,低聲道:“老朽不會忘了先生與我的約定,但希望先生能給老朽一個機會,讓老朽能夠親手送穀主一程…畢竟,今日之後,武林中將不存惡人穀,隻剩下邪道聯盟了。”
玄影非非沉默片刻,答應了肖藥兒的請求:“好,山人答應你的請求,但山人會親眼見證著趣味的一幕。”
說完,玄影非非還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南宮北極一眼:“南宮副長老何必露出這樣悲傷的表情?你可以欣賞到雪魔之死後才會被殺死,這是尋常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啊!”
南宮北極不語,呆滯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還在沉眠之中的王遺風,他多希望他所崇敬的穀主此時能夠站起,將肖藥兒與玄影非非擊殺,但這戲劇性的一幕卻一直都不肯發生。
肖藥兒感受到身後玄影非非目光的逼視,毒皇杖頂端注入了毒藥的骷髏頭對準了王遺風的胸口,肖藥兒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或許在白衣僧渡會在長安掀起風波之時,那時玄影非非找上自己,自己便應該拒絕了與他的合作。
但與玄影非非的合作是沒有退路的,他知道,米麗古麗也知道,十惡之中,隻有他們兩人為了保全自身而選擇了與玄影非非的合作,而不聽話的人,如莫雨、陶寒亭…現在都被玄影非非用各種方法借口軟禁了起來。
“穀主…請上路吧!”
“不!”
當毒皇杖中的毒藥貫入王遺風身體時,絕望的南宮北極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而毒皇杖中的毒藥毒性之猛,沉眠中的王遺風臉上很快就呈現出了一股青綠色,片刻後,醉蝶林中再也感受不到了王遺風的氣機。
但看到這一幕的肖藥兒卻是帶著一臉震驚於憤怒的神情,轉頭看向了在身後看著這一出好戲的玄影非非:
“這…這是怎回事!”
玄影非非笑了,笑得很大聲:“忘了告訴肖老前輩,山人擔心老前輩會估計錯了毒藥的劑量,特命顧淵暗中換掉了毒皇杖的毒藥…老前輩應該不會忘記了顧淵吧?那個曾經跟隨前輩學藝十年的弟子——飲鴆止渴·顧淵。”
“當啷!”
肖藥兒手一顫抖,毒皇杖落在了地上,卻聽玄影非非繼續道:“不僅僅是這一份毒藥,對付南宮副長老的毒藥,顧淵也增加了些許劑量,無問西東…可惜武林中從此又少了一名卓越的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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