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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後，言安澤讓他的助理打印了方案，然後送往合作公司東亞集團，做完這些，我們總算鬆了口氣，接下來就是等待對方的答複了。

    一切完畢後，言安澤堅持要送我回去休息，我想著無論設計方案是否滿足對方的要求，接下來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如果休息不好，就更沒有精神好好工作了，我接受了他的建議，暫時放下公司的事，回家睡覺。

    回到公寓，我剛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突然想起早上的時候，言安澤好像接過我的電話，但事後並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我忙從包拿出手機，仔細翻看了一下，原來是張明涵的來電，我隨手回撥過去。

    “喂，”張明涵的聲音有一點低沉和漫不經心。

    “早上睡著了，沒接到你的電話，不好意思，”我疑惑地問道，“你找我有事？”

    張明涵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問道，“你昨天一整晚都和言安澤在一起？”

    “對啊。”

    “你們兩個一起待了一整夜，早上我打給你的時候，是他接的電話，還告訴我，你正在睡覺，讓我不要打擾你，”張明涵說話很快，呼吸也很急促，好像在生氣，可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要生氣。

    “昨天實在太累了，快天亮才睡下的，”我解釋道，“很抱歉，沒有及時接到你的電話，你不要介意。”

    “我介意的不是你不接我的電話，”張明涵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顯然發了很大的火，“而是你為什讓言安澤接你的電話？”

    “這有什問題嗎？”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們昨天一直加班到淩晨，我太累了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言安澤一定是不希望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才接的，張明涵，我不明白你到底生的哪門子的氣？”

    我這一說，他的火氣似乎更大了，“白穎，我曾經問過你會不會重新接受言安澤，你斬釘截鐵地說不會，你說你們之間已經過去了，不可能了，可你現在卻讓他隨意地靠近你，還讓他接你的電話，你不覺得自己口是心非嗎？你根本就忘不了他，對嗎？”

    “張明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我完全沒有睡意了，眼睛生疼，心也有些淒苦，我這努力工作，通宵加班累的幾乎說不出話，給他打電話原本是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和安慰，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劈頭蓋臉的一通埋怨。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張明涵氣得說話語速飛快，“我還知道你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整整六年時間都是我陪在你身邊，一次次向你告白，卻被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言安澤，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為什還要辭職回國，為什還要緊緊追隨你，卻得不到任何的回報。”

    我氣極反笑，“張明涵，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話了嗎？你終於向我索求回報了是嗎？你說過會一直留在我身邊，不奢求任何的回報，都是騙我的是嗎？如果你是這想的話，那就不必回國了，你在法國有自己的事業，沒必要為了我這種鐵石心腸忘恩負義的女人付出那多。”

    “白穎，你簡直不可理喻。”張明涵還想說什，但我不想再從他嘴聽到任何關於我的惡毒話語了，馬上掛斷了電話。不知道為什，他說的每一句指責我的話，就像是一個個巴掌生生打在我的臉上，疼的我直想掉眼淚。

    討厭的張明涵，我原本真的有打算認真考慮和他之間的關係，這六年的沉澱帶給我的究竟是不是愛情。但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們之間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做到。

    張明涵又打來了電話，可能是因為被我掛斷了有些不爽吧。我和他很少吵架，最多就是冷戰，今天卻實實在在的開戰了。我覺得這種分隔兩地還要吵架的行為真的很傷人，我按掉電話，準備什都不想，捂進被子好好睡一覺。

    他卻接連不斷地打來電話，我也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按掉，不想理他，至少現在不想。

    這樣反複折騰了十幾回後，張明涵終於放棄了，可我也已經毫無睡意，坐在床頭，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委屈地直掉眼淚。

    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

    我現在住的公寓是回國以後才租的，知道的人不多，誰會在這個時間到訪呢。難道是楚翹？可她應該還在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