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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兩人誰也不認路,又要去蒙古，又要躲避黃河幫,第二一早出發，便幹脆認準了要向東北。

    若二人座下是日行千的汗血寶馬,那他們兩三就能殺到成吉思汗麵前，就算跑錯了方向，三也能跑到貝加爾湖了。可惜這隻是歐陽克在客棧隨便搶的兩匹劣馬,若是全力奔跑倒也能跑個時速六十，可昨不過是跑了一個多時辰，到晚上休息的時候那兩匹馬也險些累癱在地，第二更是一早就哼哼唧唧地罷工。

    歐陽克恨恨地空甩了兩下馬鞭，“我生平還未見過如此劣馬，罷了,此處已是金國境內，料想黃河幫不能大張旗鼓行事，我們心些就是，慢一些無妨。”

    陸錦坐在馬上打了個哈欠，她身體尚未康複，仍是沒什力氣，隻要不用自己雙腳走路，多慢也無所謂。

    可歐陽克在客棧時急於要走，居然隻打包了大餅肉幹之類的，清水不過兩袋而已，到了中午，兩人都是口渴的冒煙，陸錦嗓子都啞了，“我要喝水。”

    歐陽克自己先喝了昨日剩下的半袋，掂量了剩下的一袋清水，“忍著，找到水源再喝。”

    這好歹也是黃河以東了，雖然金國不善經營，將此地落了個一片荒蕪的戈壁般景象，但並不像西域一樣是廣闊無邊的沙漠，對有經驗的商隊牧民來，水源倒也並不那難找，可兩人沒一個有經驗啊。

    陸錦無力爭辯，幹糧也隻吃了幾口就收起來，疲累的靠在自己腿上，以袖子遮住強烈的陽光。歐陽克見她這樣奄奄一息，一路上話也沒過幾句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打開水袋碰了碰她的手臂。

    陸錦抬眼見了，倒也沒露出吃驚的表情，她知道歐陽克此人慣來憐香惜玉，恨她殺她是一回事，餓死她渴死她又是另一回事。陸錦隻喝了一口水，在口中含了半晌才咽下。

    歐陽克道，“多喝幾口無妨，不準明日就能碰見金兵或者人家。”

    陸錦緩了緩嗓子，覺得不那幹疼了，才道，“碰不見也無所謂，你內力深厚總沒那容易死的。”

    歐陽克看她一眼，“那你呢？”陸錦其實現在還發著低熱，隻是現在溫飽尚不足，顧不上她的病罷了。

    陸錦想了想，慢慢道，“我隻希望你吃完了兩匹馬後，再輪到我。”

    歐陽克瞬間被這話的含義惡心得全身都毛了，大怒道，“你放心吧！我就算餓死渴死也不至於到了這種地步！”

    陸錦得了這句話總算放下了隱隱的擔心，沒辦法，從前看過許多這方麵的故事，導致她總不憚從最惡的一麵揣摩人心。

    二人閉目休息片刻，歐陽克忽然問，“若你我二人易地而處，你剛才的事，你當如何？”

    陸錦在心撇了撇嘴，要她實話實，那自然是做不出來，可她要是這樣平平淡淡地了，怎能讓歐陽克記住她留她性命？

    “若你在我手中……”陸錦撐著頭閉著眼漫不經心似的，“即使不在此景此地，我也要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將你的骨頭磨成粉，鋪在我的床上，教你永生永世，再不得親近任何女子，連看她們一眼也不行。教你永生永世，做鬼也隻能在我近旁。”

    歐陽克聽了這樣駭人聽聞的話，火辣辣的陽光下也覺得一股寒意從骨縫中泛起，渾身汗毛根根豎起，“似你這樣年紀，就生如此惡心惡性之人，真是我生平僅見！”又想這丫頭再怎樣作惡，現在一樣手無縛雞之力，被他牢牢困住，隻能聽他命令行事，哪怕叫她伺候衣食她也隻能聽命，不免又得意起來，“可惜你現在在我手中。”

    陸錦微微睜眼斜他一下，又自去閉目養神。

    歐陽克又好奇問道，“我中毒的時候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