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上班,一開門就看到了倚在牆上的男人,身上的高定西裝也沒辦法掩飾他此時的疲憊。
男人似乎並沒有想到kevin會突然開門,轉過身來時,臉上的疲憊已經重新被藏了起來。
“你怎樣了?”kevin走上前一步,有些焦急地抓住齊南的右手。昨晚怎也聯係不上齊南,今早他居然自己現身了。
“沒怎樣啊。”話的男人語氣輕鬆,仿佛什事也沒發生過。
“真的嗎?”kevin狐疑地瞅了瞅齊南,這才發現齊南左側的臉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劃痕。這一看不打緊,順著臉上的劃痕看下去,才發現齊南西裝的好幾顆扣子都不見了,衣服也是歪歪扭扭的。kevin腦袋忽然現出電視劇少女被人非禮之後的畫麵。
“你這是怎了??不會是被什人非禮了吧?”
齊南竟然被kevin不經腦子的一句話逗得扯嘴笑了笑,“除了你,還有誰能有本事靠近我。”
還不等kevin反應過來,便被齊南一把拉住往屋走,“不想幫我處理下傷口?”
kevin這才反應過來,對哦,齊南那好看的臉,萬一留疤就不好了。
“你到底怎了?”kevin一邊拿毛巾清理傷口一邊追問道。
齊南隻是閉著眼,將腦袋枕在身後的沙發靠背上,沒有話。
“喂,你不話啊?你到底怎了?是不是被人揍了?昨打電話你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你……”kevin的連珠炮還沒完,便感覺腰上一軟,被人一把從腰部摟住。
動作維持了不到兩秒,便又鬆手了。
齊南的額頭輕輕地倚靠在他身上,半晌都沒有話。就在kevin覺得動作僵持得有些累的時候,齊南低沉的嗓音傳來,“我沒有家了。”
kevin愣了愣,看著齊南低聳的肩頭,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抱一抱他,開口出的卻是:“喂,你這樣靠著我,會把臉上的碘酒蹭在我衣服上哎。”
沙發上的人輕聲哼笑了一聲,忽的放鬆下來,整個人癱靠在沙發上。kevin又靠過去,認真地給傷口消毒,隻不過一會兒工夫,沙發上的人已經氣息平穩地睡著了。
這次他是真的累了吧。
“你還有我,”kevin輕手輕腳地拿起沙發上的薄毯為齊南蓋上,“如果你願意的話。”
第三醫院八樓,陳侯在醫院走廊,對著手機略微沉默了幾秒鍾。
“果然是傅黎,是他在酒會上偷拍了照片。他本來隻是想偷拍齊南的照片,在關鍵時候威脅齊厲。沒想到正好撞上了你和馮迎。後來齊南在抄襲案中幫了馮迎,他惱羞成怒,就決定報複齊氏和馮迎。之所以選在昨,是因為最近齊氏正有幾個大項目在洽談,緋聞一出,損失巨大。”
“好的,謝謝唐警官。”
上次的抄襲事件之後,陳侯總覺得心不踏實,便留了負責本案的唐警官的電話。這次事發之後,陳侯思前想後,整件事的唯一獲利者就是傅黎。
陳侯從來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可這次,傅黎不該惹了馮迎。讓馮迎因此陷入流言蜚語,他是斷然不能忍受的。
陳侯在走廊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進病房。陳叔依舊躺在病床上,這幾周身上的外傷早已調養好了,如今他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陳侯在床前坐了許久,時候他也曾經和父親親密無間,也曾經擁有短暫而美好的時光。父親消失後,他曾經抱有希望,以為他總有一會回來。直到母親去世了,父親也沒回來。
他漸漸生出恨意,他恨他拋棄了這個家。所以,他變得不愛話,變得不近人情,他試圖把自己封鎖起來。
既然注定要失去,又何必擁有。
可他來到j市,遇上了那個固執的女孩兒,他清楚地記得,在寨子的台上,那個叫馮迎的女孩兒獨自哭得讓人憐惜。
一開始他並沒有過多她,直到出差那晚,他發現那雙在暗處凝視著他的雙眼,他永遠忘不了當時的那個眼神,讓人沒來由地覺得難過。他不知道要怎安慰她,所以忍不住了一聲:“早點休息。”
出差那次,他忽然接到秦羅的電話,馮迎失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了,一想到她可能會像父親、母親和嚴庭一樣消失,他就害怕得顫抖。所以他中斷了視頻會議,坐最快的飛機趕到雲南。在暴雨見到哭泣的馮迎時,他甚至想抱一抱她,可最後他隻是偷偷地鬆了口氣。
抄襲案爆發之後,馮迎執意要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消息去雲南找一個虛無縹緲的餘生,他想挽留她,想阻止她,想用責任套住她。他不是沒想過這些,隻是當他對上她焦急的眼時,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句無關痛癢的“注意安全”。
他從來不是個能愛得理所當然的人,擁有對他來可能就是失去的開始。所以,哪怕心中的情緒快要抑製不住地溢出,他也隻能借著酒意告白。
酒醒之後,他還是愛情中的弱者。不敢輕易越過邊線,隻能一次又一次地試探,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前那個飄雪的早晨,他知道自己已經出局了,盡管他還沒有正式告白過。
馮迎再一次見到陳侯是在兩後的生日會上。生日會定在月芽酒吧。
七點十分,除了陳侯,人都到齊了。
kevin和顧曉饒照例是見了麵就吵吵開了,場麵好不熱鬧。
餘生坐在馮迎左手邊,嚐了一口杯中綠油油的東西,味道不算太好,馮迎卻一杯接一杯地喝下肚去。
猛地喝了一杯酒後,馮迎有些蒙了,酒勁兒並沒有這快上頭,隻是喝得太猛,難免有些頭昏。就在她揉了揉頭扭過身時,卻發現身後正站著一個人。
來人穿了一身休閑裝,深灰色休閑褲,卡其色風衣,內襯一件簡單的米色針織薄衫。這樣平易近人的裝扮過於親近,親近得完全不像往日的陳侯。
馮迎怔在原地,腦袋迅速閃過上一次見麵的場景,陳侯在會議室提出離職,那個看起來疲憊不堪的陳侯。
到最後,她也隻能一句:“你來啦。”
“生日快樂。” 而陳侯總是這樣巧妙地就將話題轉移。
“謝謝。”
在顧曉饒的攛掇下,陳侯落座,幾個人一輪一輪幹杯,氣氛也還過得去。
趁著kevin和顧曉饒吵嘴的空隙,馮迎歇了口氣,猛地又喝了一口酒。餘生在一旁有些擔心地看著她,他沒喝醉過,可他知道馮迎不快樂。
昏暗的燈光偶爾有霓虹燈的色彩一晃而過,馮迎滿臉笑意地一口接著一口喝酒,嘴連連著“謝謝”,餘生卻隻覺得心疼。
在馮迎準備喝下第三杯酒的時候,餘生終於忍不住了。
“你……你別……別喝……了……”
馮迎卻隻是咧嘴笑了笑,舉起手的杯子,“難得我開心。”
下一秒,手的杯子卻被人徑直奪了去。
“餘生,你幹嘛搶我東西啊?”
馮迎大約是有些喝高了,眼前的餘生已經成了重影兒,著話便要站起身來搶東西,卻一個踉蹌站不穩,徑直超前撲了過去。
陳侯猛地起身,想要拉住向前倒去的馮迎。餘生卻幹脆朝前拉了她一把,一把攔腰摟住了馮迎。隻剩下陳侯伸出的右手,空落落地停留在空氣中。
馮迎緩了緩勁兒,站穩後,覺得有些頭昏腦漲。
“我要出去透透氣,你們……繼續喝。”著馮迎做了個出去的手勢,便轉身出了酒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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