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落寞的坐在醫院邊的階梯上,撐著導盲棍無神的看向遠方。
應該很藍,太陽應該很大,因為她眼前的視線比那在醫院醒來更白茫。白茫刺得的眼睛難受,可她依舊睜眼看著空。
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隻覺得就那看著能減輕身體內所有痛楚。
從張嶽被送入手術室。已經很久很久了吧。
看不到時間,僅憑感覺更覺漫長。可是即便過去那久時間,通知的人依舊沒來。
她頻頻轉身向後,想知道手術進度,周圍人紛紛看向這一人一狗,不明白年紀輕輕的女子和狗坐在階梯門口是為何。
海棠不是不想進去,而是醫院禁止狗進入,即便進入,沒有接應的她過後會當成累贅,她不喜歡當累贅的感覺,而且即便被當成累贅,她也不能為讓手術增加1的成功率。
她坐在階梯中祈禱,同時也在反思。
想著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刻意規避主線劇情,所以才會引發這次的意外?
想到這個方麵,她就詢了444444表示不知情,她又問如何才能讓手術成功,444又表示不知。
海棠:……
她這下真弄不懂這機器人除了發呆賣萌還會做其他什了。看來位麵之主也不是個好差事。
海棠:那你把他們的進度告訴我。
444等了會才轉述,還在手術中,請耐心等待。
結果沒一會兒一個自稱是張嶽同學的人出來讓她節哀。
節什哀?
有什好節哀的呢。
海棠不知道現在是個什表情,她努力想笑,但嘴角總不聽話的不上翹。臉上癢癢的嘴邊鹹鹹的,她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些抖,她,“弄錯了吧。我聽不出你的聲音,是哪個人過來想讓我哭死的?”
那人顯然被問住了,支支吾吾了好久都沒回答出來。
另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要宣布遺囑,讓海棠趕緊進去。
拜托,就張嶽這種一窮二白的大學生有什遺囑可以交代。
她被一左一右兩人架了進去。
然後她被按在一張手術台上。
然後有人按住了她的眼睛,有什冰涼的液體想要注射去眼皮周遭。
海棠製止了他,她問這群不請自來的人道,“你們想做什?”
又一個不認識的人,“請接收張嶽的遺產。”
海棠腦子還有些愣,“什意思?”
這時一個女同學哭著吼出,“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張嶽把他的眼睛給你了,你懂不懂?他為了送你一雙眼睛造成了這場事故,你懂不懂?他豈止給你的是眼睛啊,他把命都給你了。”
 
; 海棠呆若木雞,好似一隻渡了劫的王八。
“你張嶽他、是故意的?”
海棠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難道那子以為她買不起一個眼角膜?
拜托,她雖然爆發出了經濟危機感,但那些未雨綢繆好不好,現手上資產足夠他們兩個無憂無慮生活十年。
又一個男音傳來。“別聽晴晴胡,實驗室事故是誰都不想的。張嶽當時是來不及逃出而已。根本不是主動去送死。”
那個叫晴晴的女子似乎有著自己的堅持,“我沒有胡,要不是為了給她湊手術費,張嶽也不會一直窩在實驗室內研究不出,導致部分機器運行過熱;要不是她突然瞎了,張嶽也不會好幾次累的昏睡在實驗室台上,就為了早點研究出專利賺錢,要不是她瞎了還不安分,張嶽也不會問我被人當做替身了該怎辦這種蠢問題!追根究底,有問題的難道都不是這個女人?現在她倒是好啊,用著張嶽的眼角膜,花著張嶽的錢,又可以重建光日,跟她的姘頭雙宿雙飛了。”
“我錯什了?張嶽是你們的好兄弟,現在你們不體諒張嶽,反而去體諒這個什都沒做過的陌生女人。你們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醫院內一陣靜默。
所有人尷尬的都不知如何接話。
海棠拍開了按在她胳膊上的手,沒有解釋的撐著導盲棍朝光源處走。
她邊走邊撞,走的磕磕絆絆。狼狽的好像是落荒而逃。
身後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但凡是即將觸碰海棠身體,就會被附在表麵層的星芒之力彈開。
“汪汪。”
越往光源處,就越能聽到導盲犬多多的叫聲。
她幾步遠離,卻被一扇窗戶擋住。導盲棍抬起來試探,發現路被窗戶擋住。
一個護士看到這樣的海棠,忍不住提醒,“這位病人,這是三樓。”
三樓。
聽著越加密集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海棠焦急的同護士道,“哪可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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