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城,再一次到這,帶著熟悉之感。
府庫的金銀布匹糧食,一車一車拉了出來。
征人未回的家庭數不勝數,全城皆是慟哭之聲,老少婦孺,皆在夜哭得死去活來。
這種撕心裂肺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城市,讓這座城市如同地獄一般。
士卒們煮著羊肉,喝著美酒,縱情肆意。
徐傑在王宮之內,看著這座雖然不那氣派,但也稱得上金碧輝煌的宮殿,慢慢遊蕩。
身旁的參軍文書,不斷記錄著徐傑的話語“這拆下來。”
“這些金邊都要敲下來帶走。”
“那邊的和田玉石,都要帶走。”
“用的那些金銀器物,也要一一點好數目,帶回去。”
“還有,還有這王宮的藏書,不論什文字的,都要裝車放好拖回京去。”
參軍文書一邊點頭,一邊記錄著。
終於走到了拓跋王宮的議事大殿,徐傑推門走了進去,正見得拓跋野坐在高台龍椅上目光呆滯。
徐傑左右看了看這座大殿,回頭揮手示意參軍文書退了下去。
頭前的拓跋野見得徐傑走了進來,便站起身來,問了一語“徐太師,這座龍椅能不能留在這”
徐傑無情地搖搖頭“你也要隨我去汴京,龍椅也要一並帶去。”
拓跋野聞言隻能歎氣,失敗者,也就要有失敗者的覺悟。
徐傑往前幾步,說道“拓跋人,我不會濫殺。拓跋的女子,我也不會強占,但是拓跋的青壯,必須要服從調配。”
拓跋野並不答話,落寞地從高台走了下來。然後才道“徐太師,我就不去汴京,那有我的父王,我無顏去見他。”
徐傑直白答了一語“你父王不在人世了。”
拓跋野腳步一止,慢慢往地上坐去,沙啞的腔調“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對不對父王去汴京就是為了殺你的,他死了,定是你殺了他。”
“抱歉”徐傑心中真有歉意,又道“我本不想與你說這件事情,但也不忍瞞著你。”
拓跋野再一次哭了出來。
興許拓跋野,當真成了一個孩子,一次一次哭出聲來。唯有在遙粘蒙德戰敗之時,才那般笑得興奮激動。
也不知拓跋野心中有沒有起仇恨,要說仇恨,殺父之仇,在亡國之仇麵前又算得了什。
拓跋野,似乎已經被徹底擊垮了,從內而外,從身體到內心,都被擊垮了。
“節哀”徐傑說完,轉身出了大殿,還回頭關上了大殿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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