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將全身妖力注入深不見底的靈井,再讓上方天地間駁雜的靈力衝入自己的識海,最後再習慣性的恭敬的說一句“大人,明日我族就要開啟天穹前往上陸了。”
依舊沒有回聲。
眼前有些發黑,默世也不做抵抗,她揮手,身體回到了寢殿的石塌,很快,她進入了熟悉的夢境。
1.“嗯。”
黑暗中,低沉的聲音傳了上來,隻是已經沒人聽得到了。
2.再次睜開雙眼,所處之地已經不是神秘的萬界靈井邊,而是幽暗沉悶的黑暗空間。
默世雙手張開,身體浮空而起,她站到了幽深處,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這個夢境,即使已經看過很多次,但她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來此回望。
3.冰榻上方的冰梁上,一隻披著藍色布袍的偶人靜靜懸著,精致的麵容對著正躺在塌上的,它的主人。
冰榻上,一位麵容溫雅的年輕人正在沉睡。
這個屋子似乎很小,作為床撐的冰梁也充當了房梁,但又似乎很大,抬起頭後都隻能看到一片幽暗,絲毫不見屋頂。
默世靜靜的站著,等待著年輕人的醒來。
4.年輕人醒了,他第一件事不是睜開眼,而是伸手抓住了那個精致的偶人。
說來也怪,當他抓住偶人的瞬間,偶人便不見了,隻有那件藍布袍留在他的手中。
他抖手,藍布袍放大到正合適他的身型。
他在起身的過程中就披好了長袍,隨意係了下腰帶,年輕人深呼吸一次,睜開雙眼,走向屋子的出口。
出口一片白茫茫的,好似屋外就是無盡的光。
5.默世看著年輕人走向那個世界,默默握住了拳頭。
漆黑的世界,無數雙眼睛睜開,那些目光是無一列外的漠然,離去的少年的背影映在那些眼睛,就像一道隨時會破滅的輕煙。
默世回過頭,又仔細看了一遍那些眼睛。
6.這件藍布袍是年輕人家傳的寶物,據長輩說,這是一件能夠抵禦一次家族大劫的寶器,可是年輕人並不在意,因為那場災難早就發生了,而這樣布袍遠沒有發揮出傳說那般神奇的作用。
隻是由於某些原因,他必須穿著這件藍布袍。
他的家族已經凋零,到了現在,他坐上了至尊的寶座。
7.很多人在屋外等他,當那些人看到他如此隨意的穿著後紛紛發出了不滿的聲響。
年輕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他雖然感覺有點煩,但是這些人已經是他最後能與之交談的族人了。
所以他沒有製止或是打斷他們。
他步履堅定地向前走,從人群中穿過。
8.默世看著一切。
在她眼中,那些站在光的人腳下踩著的隻是一望無邊而虛無縹緲的雲霧,他們的臉上是一片漆黑點上三個血紅的圓,這些人的心,五顏六色。
她看到年輕人走在一條貌似曲折但堅實的石板路上,隻是石板的縫隙有著熾烈的光噴湧而出,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光的源頭。
1.1所有的不滿聲在他步入光源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年輕人負起雙手,昂首走進光源內部。
1.2默世看著這個充滿了陽光卻照不進人心的世界,眼睛是毫不加掩飾的厭惡。
1.3一個漆黑的,巨大的身影從光源中挺身而起,走到年輕人的前方緩緩坐下。
那身影模糊不清,周身環繞著的是無數張扭曲的臉與無盡的嘶嚎哭喊,怪異的身體卻有著古神般的威嚴,周圍的一切都繞著他轉動,光,影,幻境,世界。
在年輕人眼中,那身影簡直是一切的中心。
在默世眼中,那身影就是未來與希望。
年輕人自然地在黑影前方坐下,他坐下的瞬間,光凝成椅,穩穩的托住了他的身軀。
那身影就是預言中,年輕人的家族命中注定的劫難,但這時,年輕人已經坦然的和他坐在一起了。
2.1那是一個午後,年輕人站在一片與世隔絕的大湖邊上,他的臉已經成熟了很多,變得沉穩又睿智,他正奮力向湖中扔出手的石子,每一顆石子都會在湖麵上激起一朵水花,而後,石子沉入湖底,再也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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