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凱早上醒來躺在床上不想動。
昨,秦湖基地正式轉讓給了德通公司,當把自己名字簽到合同上的瞬間,他真想大哭一場。父親的心血就這樣去了,他潛意識中有一種強烈的對不起父親的內疚感。
如果他還有一點自信的話,是最後按自己的報價成交的,鄭叔叔的主意、自己的沉著應對,使得轉讓減少了000萬的損失。
“凱,起來吃了早飯再睡。休息也要吃早飯。”唐雲蘭在外麵敲門。
藍凱看了看手機,已經9點,他突然有一種去秦湖基地的衝動。他想,德通的資金下周就到了,趁還沒有與德通正式交接,再去看看吧,以後它就不屬於訊了
他獨自開車來到秦湖基地。
燦爛的陽光下,整個秦湖基地顯得很有氣勢,雖然有些冷清,但卻是一種蓄勢待發的姿態。他注視著,兩行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藍凱在廠區慢慢走著,一間一間地走過,陽光把他的身影一會兒拉長,一會兒縮短。他撫摸著那還散發著新建築材料氣息的牆、門和台麵,心有了一種不舍。他想父親肯定不止一次地走在這,撫摸著這,這有父親的規劃,有父親的希望,可現在卻被自己轉到了別人的名下。如果當年不是決絕地去北京發展,那現在父母應該還健在,這個廠區應該還屬於訊。
自己與父親的一次戰爭,使一切發生了根本變化。
人生就是這樣,當你選擇了一條路時,你就必須麵對這條路上的一切,回避不了,也逃脫不掉。很多人常常發出“如果我當時選擇什什,現在就什什”、“如果我當時不這樣,現在就應如何如何”等等,其實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隻不過是一種無奈的**,人生是沒有後悔可言的。藍凱此時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倒回去想。
藍凱拐了一個彎,準備進生活區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蔣彥。
這時蔣彥也看到了他。
倆人走到一起,誰也沒有話。
整個廠區走完後,兩人在一塊草坪上坐下。旁邊是一組花壇,隻是麵長滿了草。
“你幾點來的?”藍凱無意識地拔著地上的草問。
“一早就過來了,氣這好,想出來走走。走啊走的就到這來了。”蔣彥腳上帶著泥草。
“沒想到你對這有這深的感情。”藍凱目光落在生產區。
“這個廠區,你爸是畫藍圖的,我也畫了幾個零部件。公司的本地人不想到這邊來的,覺得路遠,可我們這些租房住的外地人,都希望公司能早點搬過來,這邊吃住都解決了,空氣也好。”蔣彥。
“我讓大家失望了。”藍凱把一根草放進嘴,澀澀的。
“在你這個年齡,已是很不容易了。”
“你總是象個大哥哥一樣寬慰我。其實,我也這樣對自己,可是總覺得是哪失誤了。如果父親在世,訊不會象現在這樣狼狽。”藍凱的目光轉向遠處的長山。
“同樣一件事,比如設計產品,不同的人設計結果肯定會不一樣。但不經過一定的時間檢驗,你很難分得出上下。就是經過一定時間的檢驗,也有可能兩個人的設計都是很好,不相上下,隻是思路不同而已。”
“謝謝你這信任我。”藍凱收回目光:“公司陷入如此狼狽的狀態,我肯定有過錯,隻是不知道錯在什地方,這讓我很苦惱。你幫我分析一下。”
蔣彥想外出二個月肯定是失策,但現在再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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