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喬的大腦一片混亂。
呆呆地看著那串數字發了會愣,最後才明白過來,是秦淮。
以前也沒見他這勤快地聯係自己,現在她都和顧廷鈞領證了,他這三番兩次地找來是什意思…
唐喬車扯了扯唇,皺眉接起來。
“唐唐。”
男人的聲音澄澈溫潤,還帶著跟這個季節相類似的清涼感。
唐喬不話。
秦淮既不惱也不煩,似乎還笑了下,語氣又低軟了些:“在哪?”
“有什事。”
唐喬開口。
語氣平直,不是疑問句,而是像對待陌生人一樣,滿是被打擾的不耐煩。
秦淮似乎又笑了聲,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像古老質感的樂器:“見一麵吧,我有東西給你。”
“沒必要。”
唐喬皺眉回了句,然後毫不客氣地掛斷電話。
自己和秦淮之間早已經沒了見麵的理由,而且就現在這個狀況,她有什資格和底氣,去他那邊拿任何東西?
將音樂開到最大聲,唐喬到站的時候耳朵發麻,大腦像塞了團棉絮,今看的題一個都想不起來了…
完了。
又要掛科。
簡直生無可戀,唐喬垂頭走進學校大門,嗡地一聲,手機震動,是秦淮發來的短信。
“我在教學樓後門等你。”
教學樓後門…
這幾個字在唐喬的記憶埋得很深,以至於現在看一眼就有些疼。
幾年前,她在那個地方等過秦淮無數次。
那時候她是無所事事的女高中生,秦淮是萬眾矚目的狀元才。
狀元總是很忙的,要學習,要實驗,要演講匯報,還要應付數不清的追求者。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高二那年冬,唐喬從家抱了個保溫瓶來找他,保溫瓶是她第一次下廚煲的湯。
她覺得秦淮太累太瘦了,特意給他煲好了送過來。
那時候網絡還沒這發達,她站在雪地給他發短信:“我在教學樓後門等你,你過來一下可以嗎?”
唐喬多任性不懂事的人啊,麵對著秦淮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耐心和愛意。
為了不打擾他的事情,唐喬硬是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她很冷。
一手抱著保溫杯,另一手偶爾拿手機出來看看。
那句話看著的溫度,和懷的湯一樣,從熱烈滾燙,到最後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直到她快要暈倒的時候,秦淮才一臉倦色地從實驗室出來。
身旁是同樣倦色狼狽的柳鄢…
有些過往,唐喬以為自己忘了,可真正觸及到的時候才發現,沒有忘,一點一滴都記得清清楚楚。
…
她眼眶酸澀有些想哭,臉上的冷笑卻是譏諷起來。
當初她等秦淮,現在反過來了嗎?
唐喬心湧出一股氣,僵著臉轉身往後門走去。
色漸晚,路邊的燈亮了起來。
周末的晚上學校沒什人,秋的冷空氣灑在臉上,微冷但也難得地寧靜愜意。
唐喬剛走下樓梯就看見倚在路燈邊上的身影。
一襲深灰西裝,用料考究剪裁高級,將男人挺拔儒雅的身形襯托得恰到好處。
他低著頭,指尖一點星紅的光。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