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宇看了一眼門上的班級牌,隨教官走進教室,室內立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相宇眉頭緊蹙,不知自己這班同學為何如此這般賣力,是刻意表示鄙薄?還是幸災樂禍興奮得情難自禁?自己臥底失敗,當初得罪這幫同學可卻是實心實意,要不是英英百般求告,自己真是懶得再來警校。
說來也是奇怪,自己之前奮不顧身削尖了腦袋往警校鑽的時候,英英百般阻撓,可如今卻反其道而行之,大加支持不說,還四處招搖,說自己的男朋友是警察。看來女人真是善變。
相宇的不悅與尷尬已經小有掛臉。前排的一個女生一臉關切地問詢。
“相宇,你咋這副表情?是表示心難受,還是身體不得勁兒?”
廢話!無腦!你問的是同一個意思。
另一個女生已經緊隨其後逼問。
“我們都收到了英英同學發來的通告,白紙黑字昭告天下,說你們昨日正式定下了婚約,這回名探有主了。”
相宇一咧嘴。
“相宇,你應該幸福才是,聽英英那口氣,她可是等你表白等了十年不止呀!還有她的室友,也都紛紛發來了照片,說英英的床鋪已經人去床空。”
“相宇,你昨晚是不是累著了。”
“身體要緊!相宇!”
“看起來臉色實是有點兒白呀!”
同班一年,之後自己輟學當兵,臥底,臥床,又是一年。同學們這與他活絡問詢,讓相宇還是有些意外。應該是都知道了自己因心理傷殘應激後遺症被部隊商談遣返回鄉重返課堂。
相宇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家憐憫。有英英一個人對自己的愛,就夠了。
一個女生忽然趴到桌子上做披頭散發狀,小拳頭使勁兒捶桌子,大聲疾呼。
“我們的相宇啊!怎這多災多難啊!”
同學們都哄笑起來。
一男生:“沒看出來呀,以前看英英挺溫和乖巧的,特文靜矜持,鄰家女孩,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張揚了。女漢子!”
相宇翻了翻白眼,心一時被感染,倒也沒了先前的拘謹與彷徨。
教官用手背敲了一下前麵的黑板,學生們立時銷聲匿跡隱形,個個頹然歸座。
不想還有不長眼睛的女生,手捧一束鮮花跑到相宇跟前。
相宇一見心生厭惡,‘這應該是在學校花壇揪的吧?’絕無二樣。隻是幾株菊花。
“相宇,這株甘菊是我親自采摘的,送給你,它象征的是苦難中的力量,不輸給逆境中的堅強。這逆境中的活力,恰如咱們的感情,需要相濡以沫。”
有同學拿了手機給二人拍照。相宇隻得接住花。
教官一臉嚴肅,幹咳了兩聲。以示他要講話。
“首先呢,歡迎梁相宇同學回來。相宇也算是為你們班立過功勞,帶來了集體榮譽,身體呢,還在康複中。這幾天的測試,希望同學們不要拿他來當對手,我會鄙視你們的。”
“不會不會,相宇,快過來坐。”
聲音滿是熱情,完全聽不出有譏諷嘲謔之意相宇一時進退維穀。自己原本是打算好,隻是前來告別。可是麵對此情此景,也隻能權且隱忍。
相宇再次咧了嘴幹笑了一下,一動沒動,屏氣凝神專注無雜。
教官適時地繼續說:“另外這次相宇的測試考核不會記錄在案,考核隻是讓他回來與同學們見個麵,希望他能盡快融入到學校的生活當中,希望對他的康複也能有所助益。”
同學們又是一陣鼓掌。
相宇依舊眉頭不展,仔細掃視前排臨近幾個同學的表情,讓人心中很是迷惑,都是那的真誠,看不出一絲譏誚的意味。
前排的一個女生竟然還向他擠眉弄眼,相宇隻能苦笑,鬧不清情況隻能胡亂點頭。
一名男生大聲詢問:“教官,測試原來說是五天,怎改成七天了?”
教官:“擊劍、比武、射擊、跳傘、十公跑這些相宇都要參加,不希望他太累,更希望他能夠過關。你們最清楚不過,你們入校將近兩年多了,相宇至今才上了半年多的課。這是上麵的意思。你們懂的噢。”
學生們一陣唏噓,能看到不少男生微微受傷的眼神。
“上麵,上麵是哪麵呀?是哪個階級呀?”
“白癡,校長、高官,都沒有這個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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