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不安的情感陡然消失，暖陽感覺有人捋著她的頭發，摩挲的讓她有些依賴。這種感覺很美好，忽然暖陽驚覺得睜開眼，一切又恢複真實。

    滄麓坐起身，剛要落下的掌半擎在空中。見暖陽的大眼睛正看著他，臉上竟有些粉紅。剛剛見她睡得實，便忍不住想觸碰。撲朔的眼睛還掛著淚珠，不知做了什傷心的夢。滄麓將她眼角的淚痕拭去，一臉憐愛。

    “噩夢?”也許又是那個人常常擾的她不得安寧。

    “傷還疼嗎?”暖陽起身，將他的被角掖好。臘月寒，最不利於傷口愈合。

    “不疼。今晚我們就走。”滄麓抬了抬肩，筋骨還是有些緊。

    “你過要幫我……我不走。”暖月下落不明，她聽鳳修提過牢，沒人能挨過去。暖陽一想到暖月在那受苦，心就痛的不出話。

    “你還想回到他身邊?”滄麓滿臉陰鬱。“暖月做了他的護國侯，你是不是也想做他的王妃?”

    “你……你什?”暖陽不可置信的看著滄麓。

    “真正的叛徒不是你，而是他。鳳修如何輕鬆攻進南封都城，又怎應外合繳了兩位王爺的兵，你還不明白嗎?”

    “不，不可能……暖月不會這做。”

    “為什不會，一個庶出的孩子，得不到重用的皇子，沒有任何依靠，宮闈之中你讓他怎活?”

    “你胡。”她最了解弟弟，他向來平和友善，與世無爭。暖月絕對不會這做。

    “好，那你如何救他?現在他身居高位，祭祀大典之後他就是覆滅南封的大功臣，而你呢?亡國的公主，卻也是個假身。又憑什救他?”

    “你當初就知道，對不對?”暖陽後退著，原來她以為可以相信的人其實都在騙她。

    “皇上舍棄了你們，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西滄的兵部有我們的人，加上十萬暗影，南封不會再由東修統治了。”

    “為什……你告訴我為什……”淚已經流幹，曾經疼愛她的父親，可愛的弟弟，親密的愛人，都在騙她……這一切都是騙局。

    “暖陽……”他自知告訴她一切，必是不的打擊。今後她該何去何從，又該以什身份活下去，他保全她的命究竟是對是錯……都無從知曉。

    “你為什要救我……因為我活著還可以利用是嗎?因為我身上的東西對嗎?”暖陽將繡袋摔在地上，怒瞪著滄麓，一臉決絕。

    “暖陽……”滄麓本想起身，可全身酥軟。後背的傷口開始蝕骨的疼，他憤憤的錘了一下床板，偏偏在這個時候成了廢人。

    “我不是暖陽，從今起世上再也沒有暖陽……納蘭將軍，百珠淚請交與晟謙皇手上。保重。”

    暖陽轉身開門，不料被滄麓一把扣住了手腕，整個人困進他的懷中。銀發散落在肩上，絕美的臉一點點逼近她。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暖陽本想掙紮，兩隻手卻被滄麓死死按住。

    背上的傷口又裂了開，疼痛讓滄麓的呼吸變得粗重，暖陽轉眼不看他。

    “除了跟著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滄麓將暖陽的下頜鉗住，讓她直視著自己。這扭著性子的女人在他心中既愛又恨。當初那一刀就應該了結了他，省著為她勞心勞力。

    “我當初救了你，就是大錯特錯。”暖陽氣的肩膀也跟著抖，唇色黯然，卻越發讓滄麓有種想要奪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