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臉色微微一變，眼睛眯起：“他什時候去的？往哪個方向去了？”

    烏遊又用苗話問了一遍。

    烏蟲打心眼是畏懼王凡的，見王凡的神情這嚴肅，心一突，結巴道：“半……半個時了，往……往那邊去的。”

    著，抬手指了指。

    “那邊？死去的人不就埋在那邊嗎？”不知是誰插了一句嘴。

    “壞了？”王凡臉色陰沉下來。

    “怎了？”墨玉關心地問道。

    “來不及解釋了，先過去吧，去晚了可能要出事。”

    著，率先朝著墓地趕去，健步如飛，其餘人相視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七十多人，點著火把，如同一條長龍，蜿蜒著前進。

    ……

    十分鍾前，墓地。

    “那個，三位兄弟，在下麵要好好的，千萬別再被人給欺負了，這輩子活得挺窩囊，到死了也沒碰過女人，到了下麵，好好找個鬼媳婦！”

    烏山絮絮叨叨地著，突然覺得周圍的溫度又低了一些，不由得抱著肩膀，縮了縮身體，隻覺得出來得久了，估計是受了涼，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那……今就這樣了啊！兄弟們，我對不住大家，尤其是烏遼，對不住！對不住！但願你不要怨我砍你的那二十九刀，兄弟我情非得已，出去後我一定多燒紙錢！安心去吧……”

    烏山也覺得是時候回去了，出來好長時間了，他雙手合十，放在唇前，一邊話，一邊連連點頭，拜了幾拜，這才放下手來，重新縮回袖子。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一聲非常細微，但是又十分清晰的聲音。

    哢嚓

    就仿佛是……什東西裂開了。

    烏山心頭發毛，腦海中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冷汗滴落，汗毛豎起。

    他的頭緩緩地、緩緩地、緩緩地轉回去，機械般地，一點點轉了過去，視線下移，看向地麵……

    哢嚓！

    倏地！烏山瞳孔劇烈收縮，眼珠上血絲迅速蔓延，那是因為恐懼，過度激動，以至於充血！

    一隻蒼白的手，破開青石磚，鑽了出來！

    手上還沾著暗紅色的血，五根手指彎曲如勾，指甲漆黑如墨，足足有半尺長！

    烏山愣了整整五秒鍾，然後才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的叫聲，腿一軟坐倒在地上，神情無比驚恐，急忙慌慌張地爬起來，轉過身子就要離開。

    “啊！”

    烏山又是一聲慘叫，因為他剛剛邁出一步，右腳就被樹枝勾住了，他低下頭看去，隻一眼，就魂飛魄散！

    這哪是什樹枝啊？這分明就是一隻長滿屍斑的手，緊緊地抓在他的腳踝！

    最重要的是，一顆腦袋正歪著一張蒼白殘破的臉，衝他咧嘴，勾出一個詭異的笑。

    左邊臉不見了一半，露出森森白骨，淌出紅白流質，左半邊嘴唇也沒了，牙齦牙齒暴露在空氣中。

    右邊臉完好無損，隻不過上麵耷拉著一顆跌出眼眶的眼球，眼球上長長的血管神經，另一頭還接在血淋淋的眼窩中……

    “烏歡！烏歡！兄弟！你放開我，我……我沒殺你啊！”烏山驚叫道，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