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平衡的。
光與暗,善與惡,秩序與混亂被以一種精妙的手法播撒在世界上,讓他們廝殺,讓他們糾纏,讓他們妥協,讓他們共存。
既然王城主城區那寫高大的建築、整潔的街道顯得如此秩序而光明,那自然有一處混亂而汙穢的地方能夠作為它的反麵。
帕梅拉區就是這一個地方,它有一個更加通俗的名字——貧民區。
伊澤的白袍在這是醒目的,因為無論是因為工作性質實在不適合這種純粹的顏色,還是單純的因為淺色的衣服容易被弄髒,這的人,大多是穿著深色的衣服的。
這淩亂的建築和雜亂的布局,在白的這尚且算是安靜,但是一旦到了晚上,屋子的人紛紛走出五門,就能夠讓人感受到什事百鬼夜行。
幸運的是,伊澤不需要再重溫一下當年糟糕的回憶。
因為他隻是來找老朋友敘敘舊而已,可能隻是用蜜酒就可以解決問題,當然,一旦情況不順,蜜糖也會變成毒藥,刀劍也會成為必需品。
那節裝載著刺客屍體的車廂,已經被他隨意地停留在這個城市的某一個角落,這種沒有標記的車廂除了可能引發一位多管閑事的治安官的好奇之外,不會帶來半點壞處。畢竟,這位不知道名字的老兄左臂上的聖紋做不得假。不要問伊澤為什不從那位刺客口中審問出什,因為那位同時兼顧著謊言神職的瘋子把他的信徒也變成了一群瘋子。
當你無法確定聽到的到底是謊言還是瘋語,那有兩種選擇,第一是捂上自己的耳朵,第二則是關上對方的嘴。
於是伊澤現在正騎著一匹馬獨自一人在向著目標前進,那張沾染著海草腥味的羊皮紙讓他更願意相信這是一次凡人與凡人的聯合,或者,信徒之間的——謀殺之神與海洋女神的信徒。
他能夠感受到周圍注視者的目光,從各種自以為隱秘的角落想自己投射而來,牆角的陰暗處,半開的窗子後,還有帽子下的陰影中。
不隻是人的目光,還有箭矢的目光,都緊緊地注視著這個不知來意的闖入者。
這種帶著敵意的目光隨著他的深入,還在不斷增加,直到伊澤都不願意去花費精力分辨這些目光來自何處。
他來到了二層的白石屋之前,和其他的屋子沒有什區別,同樣的淩亂、破舊,甚至已經被藤蔓纏繞了大半,看上去被廢棄已久。
但是伊澤知道,自己已經到了,身後弩機鉤動發出的金屬哢噠聲和鐵矢劃過的聲音這樣告訴他。他用一種巧妙的角度,徑直地躲入了馬腹之下,然後取出鬥篷中的十字弓,直接頂在了那個正手持匕首向自己逼近了盜賊的額頭上。
“這就是銀指的待客之道嗎?”伊澤對著白石屋喊道,“還是帕梅拉區的盜賊兄弟會已經改信了殺戮之神了?”
屋中依舊一片沉默,就就好像它自始至終都是一間空屋。
“如果你想要的是交易,那應該去索塔克的酒館。”直到伊澤就要扣動扳機的一刻,屋中才傳出了聲音,更確切的,從門前隱蔽的銅管中傳出聲音,就像是躲藏的老鼠。
“這筆交易可不是他能夠裁斷的。”伊澤不動聲色道。
“他是這樣告訴你的嗎?”
“不,我自作主張,不請自來。”伊澤掀開了自己的鬥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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