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需要平靜一下，傑娜。”伊澤著，放下了馬車的簾子，“你看上去有些太過緊張了。”

    “並沒有。”傑娜麵色如常地道。

    “你的手在發抖。”伊澤歎了口氣，“是緊張，還是興奮呢？”

    “馬車太搖晃了。”傑娜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伊澤，手掌已經摸向了藏在束腰長裙下的彎刀。

    “收好它。”伊澤目光一凝，“除非情況緊迫。”

    “我想情況應該不會太輕鬆。”傑娜雖然這樣著，但是手掌依舊收回了腰間，“我比較好奇為什我會突然多出一個未婚妻的身份，要來一曲交誼舞嗎？”

    “額……這不能怪我，畢竟隻收到了一張請柬。”伊澤辯解道。“我覺得我更像你的姐姐。”傑娜笑盈盈地看著伊澤的頭，“你瞧……”

    “不這個，我們還是朋友。”伊澤虛著眼睛。啊，我們親愛的男爵大人，雖然容貌上絕對可以的上是俊朗，但是身高上卻還是有點缺憾，不過好在，這個缺憾正在以一種不算慢地速度縮——但是你要明白，男人對於某些東西的計較，是永遠無法止境的。

    “白水城。”傑娜挑開了馬車地簾子，眼前的那城市，聲音如低吟、如晨禱。

    與其是城市，不如是堡壘更加合適吧，圍成圓形的岩石城牆外是環城而過地河流，澄淨而透明，但是一旦城門前三座吊橋地吊橋被關閉，這便會成為讓敵人難忘，或是永生不想想起的地方了，尤其對於缺少器械地山民來，更是如此。

    城門之後還有一層高牆，那是數百年的設計了，那時候人族的處境遠沒有現在這般愜意，當然，也不像現在這般僵硬。

    而就傑娜所知，距離上一次敵人攻破城牆已經有上百年的時光了。一座沒有敵人的牆還能有什存在的價值？就像是海中沒有魚，要漁夫又有何用呢。

    那道高牆也自然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轉而變成了一種類似於風景的東西，栽滿了藍色的薔薇。

    真不知該讚美，還是哀歎。

    “我離開的時候，這還飄著雪，等我回來的時候，這已經是開滿了花了。”傑娜的語氣帶著淡淡的譏諷，“也許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忘了，城主有過三個兒子？”

    “但是隻要有百分之一的人還記得，你就得回來。”伊澤的眼神漸漸如同陽光暴曬下的海一樣升起大片的白霧，傑娜不知道麵包含著什。

    也許沒人會知道。

    “保持微笑就好了。”他。

    “我們到了。”車夫甕聲甕氣地道，事實證明，隻要給定了方向，連巴瑞斯都是可以駕好車的。

    ……

    傑娜笑起來如同沐浴著陽光的紅玫瑰，一個經曆過海盜生涯後還能如此的女人，她的花瓣底下一定生滿了尖銳的、鋼針一般的刺。

    可是這的人們大多不知道她的經曆，就像看不到她的刺，所以他們才敢如此親近。如果被這些人知道那裙子下藏著兩柄刀，估計他們大多都會驚叫著，翻滾著逃出去。

    然而他們還不知道，所以他們還像是春的蜜蜂一樣嗡嗡作響，卻像是蒼蠅一樣釀不出半點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