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本來尚算齊整的陣型,已經被阿斯卡羅特精準的突刺和海獸們瘋狂地襲擊給撕裂了數道傷痕。本來便算不上淩厲的還擊更是因此而虛弱了幾分。
但是有一艘船例外。
傑娜的焰發在狂風的吹拂下張揚如火焰,她的心在嘶吼,那些原本阻礙她的船隻已經全部清空了,她的眼中此刻隻有寬闊的海麵,還有那艘懸掛著黑帆的船。
舵盤被她掌在手中,如同連成一體,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注意風向,我們要衝鋒了!”她猛打舵盤,將船頭對準了阿斯卡羅特的冥淵。
船隻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伊澤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
然後他將手伸入懷中,在觸碰到水晶試管刺骨的冰冷之後,才重新鎮定了一下心神。
“我也是瘋了……”著,抽出了劍,微伏身子保持重心,雙眼認真地眯起,“來吧,凡是我引發的,終要我來承擔。”
當速度變快,距離就會變短。
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兩艘船已經近在咫尺,近到伊澤能夠看清阿斯卡羅特那濃鬱的絡腮胡下,是怎樣的一種憤怒神態。
作為一個海盜王,阿斯卡羅特不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人。
但是一旦被激怒,他絕對會瘋狂地不是人。
炮火轟鳴起來,伊澤感受到自己腳下的船隻開始悲鳴、顫抖。
而黑旗卻是在真實地悲鳴。
一道黑色的枯瘦幻影浮現在船身上,歇斯底地發出恐怖的尖嘯聲。
血鯊文森特的亡魂再也不需要費盡心思報複他的兒子,並將這艘船作為陪葬了。
他已經被融入了這艘船的船體之中,徹底成為了它的一部分,被用最為血腥恐怖的神術,徹底地煉製成了一件隻知道痛苦和哀嚎的物件。
在他的極端痛苦之下,一片不祥的黑霧彌散開來,麵隱約有無數的麵孔哀嚎,但是黑旗號的本體卻毫發無傷。
“不愧是亡者之船……”傑娜狠狠地咬著後槽牙。
在上一次被伊澤弄沉過一次之後,這艘船變得更加強大了。那它的主人,薩爾敏薩的阿斯卡羅特呢?
傑娜頓時感覺心頭一冷,但隨即便爆發出了更強大的火焰。
“這場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舵盤一打,轉身便如同一條敏捷的金槍魚,船頭的撞角,瞬間便擊碎了想要上前撿便宜的海盜船的半麵船身。
黑旗開始回轉,阿斯卡羅特的恨意壓製住了他的理智,已經過了多少個夜晚了,他始終無法忘記那第一艘開炮的烈焰女王號,和那個囂張至極的女船長。
那個將自己的野心丟在地上狠狠踐踏、放置在冰水死命煎熬的夜晚啊!
“準備跳幫,一個不留。”他猛打舵盤逼退數支敵艦,狂怒著,須發皆張,“發出旗語,三艘副艦組成鋒矢,繼續鑿穿。”
“那我們如何突圍?”大副戰戰兢兢地問道。
然後阿斯卡羅特的的刀尖就頂住了他的胸膛,“記住,在大海上,沒有什能阻擋我,沒有什能夠阻擋薩爾敏薩的王。”
“如果再問同樣的問題,你就死定了,現在,組織海盜,我要那個賤人的腦袋!”鋒銳的刀尖,讓大副的胸膛上止不住的流出血來,“不,我要親自割下那個賤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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