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累了的沈韻坐在了走廊上，甩去了身上水珠的水獺，正找到了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蜷縮成一團窩在她的懷。

    即便已經團成了一團，可水獺依然維持住了自己荒川之主最後的顏麵。

    兩隻小小的爪子在胸前交叉，做出了思考的姿態。

    實際上，也是這思考的。

    “是教會培育出的藍玫瑰啊……”

    水獺已經確認了花的問題。

    花本身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是土。

    沈韻沒有將這件事情擴大化。隻是單純的回憶了一下昨天鶴丸將花帶回來時的場景。

    “花本來就裝在花盆麵。”

    “那個神父會提供花盆和土。”

    水獺眯起了眼睛。

    小小的、輕輕的打了個可愛的哈欠。

    “藍玫瑰說不定是幌子，重點是分發泥土和花盆。”

    沈韻喃喃自語：“或者說。”

    水獺做出了補充。

    “或者說，重點本身就是泥土。”

    “可是拿回來之後，不是應該第一時間換土嗎？”

    “正常的園藝會這做吧。”

    水獺點了點頭。

    “看樣子這個也……”

    “因為這是免費的。”沈韻恍然大悟，“免費分發的。”

    她立刻弄清楚了這中間最簡單的邏輯。

    就像是免費的手機遊戲，先用免費提供客流量。

    “人們不會珍惜免費的花。也有人拿了花後，直接換了個花盆就好了。”

    “我找到了當地的報道。”螢丸在網上查到了本地的新聞報紙對此的報道，因為這件事情和教會有關，導致新聞媒體的報道非常的克製，當然在專門針對信徒的報紙上的內容就變得很神神叨叨——不過普通人也不會看那種針對性非常強的內容。

    麵摘錄了神父的原話：“……我培育出這種藍玫瑰後，認為是神的恩賜，所以我不會用此牟利，而是選擇免費分發喜愛藍玫瑰的來訪者。”

    “糟糕。”沈韻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軟綿綿又很溫暖的水獺，“我討厭和這種信仰有關係的事情。”

    “會變得麻煩吧。”

    “還是異教徒。”

    “對那個宗教的人來說，我們才算是異教徒吧。”

    “這說來，”沈韻想到了其他的話題，“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那無神論者是不是比異端更可惡呢？”

    “這是大學的宗教學要教的東西吧？”

    “學那個找不到工作啦。”

    “那大學學什比較好找工作？”

    “反正不會是民俗學。”沈韻自嘲了一下自己選擇的專業後，繼續說道，“隻要能考上東大，那畢業了什工作都可以找一下吧。”

    “千萬別進電通。”

    聽到水獺這說，沈韻楞了一下，順毛摸的動作都停了一下。

    水獺眨了下眼睛，翻了個身，給予了“繼續擼毛，不要停下來”的暗示。

    沈韻ge到了這個暗示，也不由自主地順從著手感繼續擼起了油光水亮的毛皮。

    “天啊，”沈韻終於說出了自己內心第一時間想到的東西，“電通已經丟人丟到了妖怪的世界嗎？”

    “腐朽的東西散發的味道都是一樣的。”

    水獺打了個哈欠。

    對這樣天生的大妖怪來說，人類消亡與否都與自己無關。

    絕大部分的人類對這些大妖怪來說都長得一模一樣。

    毫無個體上的差異。

    能讓這些大妖怪記住的人類，幾千年來也就極為少數的幾個特例而已。

    “我討厭宗教啊。”沈韻找出了自己的電話簿，實在不想直接找專業人士溝通。

    主要考慮到男朋友的情緒。

    發現了自己居然在擔心這件事情的時候，思考到這的時候，沈韻真的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