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風初寒的心從來就沒有善念,在他的世界,隻有他自己的喜怒。
師孟很清楚這一點,誰也阻擋不了他的瘋狂,於是她什也沒,轉身離開這。她抬手按著心口的隱隱作痛,手下起伏劇烈,可身後卻傳來元風初寒地喊聲:“於青葵!你最好早點把我放進心,否則你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宋沉溪看著元風初寒將嘴角的血跡咬進口中,後背不禁涼意四起,拱手朝他行禮之後,抬腳跟了上去。
離開身後那條長長的青石板路,師孟在城牆的拐角處停下,有些難受的用手撐著牆麵,久違的心絞痛仍舊那無情地折磨著她。
“姑娘!你怎了?”跟上來的宋沉溪急忙上前扶住她,“奴婢去傳禦醫。”
師孟道:“沒事,舊疾罷了。”
宋沉溪見她耳後帶著血跡的咬痕,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卻欲言又止。
師孟平緩著自己的心緒和氣息,良久之後,她才站直了身體,整張臉卻煞白,她看了一眼宋沉溪,道:“我先去皓月殿,麻煩宋侍衛去竹屋拿我的藥箱。”
“是。”宋沉溪點點頭,離開之前還不放心地看了師孟幾眼。
抬手輕觸耳後肌膚,疼得師孟蹙緊了眉頭,她低眸看了一眼指間沾上的未幹血跡,收攏了手心,朝皓月殿的方向走去。
師孟來到皓月殿時,長公主正好服下一劑藥下肚。
“姑娘。”寢殿內的侍女朝她跪拜後便守在一旁,似乎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於青葵見過王後。”師孟按禮對她行跪拜。
“請起。”長公主含笑看著她,將右手伸了出來。
師孟上前跪在她床側替她把脈,問道:“王後覺得好些了嗎?”
長公主道:“昨日經你行針之後,今早竟有了些許氣力。”
師孟微微一笑,替她把過脈之後,眉頭微微一蹙,她看了一眼長公主,端起藥碗檢查了一番,藥渣正常後,她湊到鼻尖聞了一聞,立馬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在味道多了一抹陌生的藥味。
長公主輕捂口鼻,咳嗽間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師孟回身問道:“今日的藥是誰煎的?”
守在珠簾外的一個侍女道:“是奴婢。”
師孟看清了她的模樣,沒有接著問話,而是繼續給長公主探脈相。
那侍女原想著話語來答,卻久久不見問話,一時間疑惑不解。
正在這時,一個侍女將藥箱拿了進來,師孟便道:“你們都下去吧。”語罷,卻沒有一個侍女動身,師孟道:“或者要我去請你們大王來,讓他來請你們出去。”
“是。”這些侍女亦是心知肚明,不敢在此多停留,紛紛退了出去。
師孟抓著長公主的手道:“這兩我會住在這兒,你的一切飲食都由我來照看。”
長公主道:“他會同意嗎?”
師孟點點頭,道:“等會我替你行完針後,扶著你出去走一圈。”
長公主一愣,“我雖有了些氣力,可是要走出去,恐怕……”
師孟搖頭道:“你放心,等我行完針你就可以下床走路了,我需要你從寢殿走出去,讓這個皇宮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消息。”
長公主道:“這是你的計劃嗎?”
師孟道:“是,方才那個答話的侍女應該就是夷夫人的人,隻要夷夫人知道了你在康複,那她叔父夷醪也就知道了。”
長公主凝眉深思了一番,道:“隻要我安然無恙了,夷醪的計劃也會隨著落空,可是精心布局半年,他應該不會罷休。”
師孟道:“對,他這想對西錦用兵,甚至想要用‘逼宮’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定不是簡單的為了國家,所以你這沒有了希望,他一定會對正宮動手。”
長公主道:“就這威逼嗎?”
師孟道:“應該不敢,再權高位重的人心都會忌憚君主,所以這個機會我來成全。”
長公主道:“你要如何做?”
師孟微微一笑,怎做?敵人虛弱的時候最能讓人趁虛而入。
按照師孟的計劃,連半的時間都沒有,病了半年連床都下不了的王後已經康複到可以在皓月殿外走動的消息便傳盡了整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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