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告訴我,你向桃花燈許了什願望?”
聶崇翊微啟眼簾,將頭垂的更低了些,唇邊弧度深了幾分:“興許我能夠幫你早日完成,有些事其實沒必要親力親為。”
“那可不行,姑娘家的心願怎能隨便告訴你呢?”
江織玩笑似的拍了他一下,深吸一口氣挽緊了他的胳膊,嘻嘻哈哈地輕聲笑出了聲:“聶崇翊,其實有你陪著真的挺好的。我從到大沒有什親人,也沒有什朋友,你是我來烈雲之後第一個朋友。”
“丫頭,你這話可就沒有良心了。”
聶崇翊隨著她笑起來,放下酒壇抬手在她額前輕輕落下一記彈敲:“我可是自打認識你的時候就本著愛慕你的心思,你卻不為所動,結果就愛慕成了丫頭的朋友?”
“哎呀,你這個人怎就不能正經一點嘛!”
江織拿手肘戳了戳他,哈哈笑出了聲,鳳眸的眸光落在皎月上:“不管怎,我謝謝你,我江織這輩子以能有你這個知己感到榮幸。”
聶崇翊垂首輕觸在她的額前,唇邊隨時笑意,卻不覺間淡了幾分:“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下輩子能不能忘得了,就看孟婆能不能把湯灌進我嘴了。”
“我聽,隻有喝了孟婆湯才能過奈何橋轉生。”
江織鳳眸輕垂,胡亂蹭了蹭他的華服,笑嘻嘻望向月亮:“你若是不喝孟婆湯就沒法兒過奈何橋,你也願意嗎?”
“過奈何橋做什?”
聶崇翊反而輕聲一笑,低頭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故作一歎:“反正過了奈何橋,你也不會就嫁給我了,不是嗎?”
“聶崇翊,你是真傻還是假笨?”
江織突然抬頭看著他,鳳眸輕眨對上他炫目的眸光,突然心口一跳,匆忙低下頭靠在他肩頭:“不過奈何橋怎轉生?莫非你不想轉生輪回,想無休無止的做一輩子魂?”
“魂魄有何不好?”
聶崇翊的語氣雲淡風輕,任了她靠在肩頭,喉結微動間飲下清酒,好似絲毫不在意她的話:“若是喝了孟婆湯,豈不是就會忘記前世?連你都要忘卻,那我倒不如永世為魂來的逍遙,至少我還記得你。”
“我時候愛聽師父給我講傳,我記得師父跟我過,如果魂魄永世不得輪回,是要浸泡在忘川的。”
江織鳳眸玩笑的意味淡了幾分,靠在他肩頭不覺挽緊了他寬大的衣袖:“你知道忘川是什地方嗎?是一條河,但是河水冰火兩重,讓人覺得格外難耐,是酷刑。”
聶崇翊深邃的眸子沒有半點波瀾,將酒壇放在手邊一笑:“那又如何?”
“每都要忍受冰火之刑,還要回憶生前最痛苦的事情。”
江織眸中有幾分猶豫,心翼翼抬眸正巧對上他的一雙眸子,咬了咬唇還是張了口:“若不輪回,承受這殘酷的代價,換來的隻是你還記得我而已,難道不覺得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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