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將畫中的人描繪的惟妙惟肖,好似要從那畫中走下來。
她眸光一顫,心頭蹦跳如鼓,卻不能出來一個字,隻是那靜靜地看著滿牆的畫作,瞧著那些風格迥異的畫中人。
良久,她邁動了第一步,緩緩靠近了其中一幅畫。
畫中人穿著墨色的春衫,三千青絲不如這個時代其他女子一樣冗長,而隻在齊腰的距離。她麵上蒙著一片同色的紗巾,隻將一雙墨藍的眸子露在外麵。
那眸子墨藍,雙睫卷翹,恰恰將她的容貌襯得傾城傾國,充滿神秘,又燦若星辰。美得懾人無雙,好似這世間再也不能有人能美得過她去,再也不能有人能擁有此等絕代風華。
那個人,正是她。
連她自己都不曾記得,何時曾穿過這樣顏色的衣裳,不記得自己何時曾這樣站在灰白的空下,曾目光灼灼地看過誰人。
可畫畫之人,卻就是將她這一刻的眉目抓得這樣清晰,好似最好的相機,定格了這一那。使之永,永遠紀念。
她眸光一閃,想要轉頭看他,可惜被另一幅畫作吸引。
畫中人穿著粉藍色的紗裙,簪著最素淨的簪花,站在桃花樹下與人話。分明桃花樹下站著的不止她一個人,可作畫的人卻巧妙的模糊了另一個,隻將她一個人描繪的清晰。
這樣的清晰和那樣的模糊成了對比,生生將她傾國之貌繪得逼真傳神,生動惹人。
不論是誰,隻要看一眼,也要讚一聲美人。
這個場景,她似乎記得,好似在荊州府桃花林中。站在她跟前的人,似乎是桓毅。可那模糊的人看不清衣裳,看不清眉目,隻有隱隱約約一點顏色,實在是不好分辨。
她不知道她有沒有記錯,卻是記得的。
她眸光一閃,抬起眼簾再看其他,漸漸就被滿牆的畫作吸引,再也挪不開眼眸。隻因那滿牆的畫像,都是她一個人的。不管大的的,不管站著的還是坐著的,不管睡著的還是醒著的,統統都是她一個人。
這燭光融融的密室中,收藏的全是她的畫像,沒有錦公主,沒有歐陽若蘭,沒有任何人,有的隻是她沐傾城。
從她一開始見到他,從他們在絕塵園中相逢,每一副都是他的傾力之作,每一副都凝著他深深的情感。甚而她在絕塵園亭中喂魚的模樣,也被他描繪入畫作中,教人看出來她冷清偽裝下隱藏的女兒做派。
那擺在石桌上的梅花枝,開得鮮豔炫目,將她映襯的愈發妍麗。那時候,她每隔五日便出門采花,與七爺等人聯係。後來才隱隱約約發覺,公子玄其實什都知曉,隻是未曾戳穿。
可他從未過,也未曾提及過。
她倏地轉頭,瞧著他燈火下溫和的眉目,“公子,那時候琪瓔寡言少語,根本不話的啊……”
他勾唇笑起來,“你日日蒙著個麵紗,真以為我看不懂嗎?本公子雖然身不由己,卻還不傻,豈會連自己的丫鬟也認不出?”
虧得她當時還以為他是心思焦慮,所以癡傻了,竟連自己的丫鬟都不得認得,竟然未曾察覺她的不同。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她,真是好傻啊。她一怔,臉頰上一燙,“你既然知道,怎不肯吐露半個字,害得我偽裝的好辛苦。”
他笑得愈發得意,“何必要戳穿你,就那看著你遮遮掩掩,我覺得挺有意思。”
他的笑容成功出賣了他。
她卻勾起了好奇心,不停地追問起來,“那你是什時候知道我不是琪瓔的?”她用了月姬給的人皮麵具,按理他不應該知道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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