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得沒辦法，隻得讓林老太先說完再說。林老頭從來都是配角，他隻靜靜的坐在那兒喝茶，一句話也不說。林雅欣則微笑著看他窘態，看到他被自己媽媽“盤問”的滿頭大汗她覺得十分舒暢，甚至有和馬三得床戰時的快感。他狠狠剜了她一眼，心想臭娘皮現在你筆得燦爛，等林老太回去了好好教訓你。

    “小馬呀，你和小雅都一起一年多了吧，你們打算什時候把事給辦了呀，你們辦了事，我就安樂了。”林老太笑道。

    “阿姨這事不急，眼下還有很多事兒得先辦的。比如林大哥的事，是急事，得先辦。”馬三得終於硬是把話題扯到了林俊雄身上。

    “哦，他現在還好吧。”說到林俊雄，林老太的神色頓時黯然，這是她心中的痛，是林家心中的痛，提到他誰還能高興得起來，就連一直在一旁喝茶看著馬三得傻笑的林老頭的神色都暗淡下來。

    “我剛去看他回來，他人很好，紀委給他住的條件跟這差不多，環境可能還要好一些。”馬三得說，“不過，這種待遇怕是享受不了多久，以後所有的日子恐怕隻能在監獄過了。”

    林俊雄的罪有多大，現在誰也不知道，反正不會死，就隻能往無期說了。

    林老太的臉色再次變了變，現在已沒一絲剛才的歡愉了，馬三得看不懂她現在是什表情，有傷痛，有悲憤，有怒氣……。總之很複雜，能不複雜嗎？自己當領導大半輩子，天天教育別人，到頭來，卻是連自己兒子都沒管好教好。

    “什一個情況？案子要進入司法程序了嗎？”林老太這個年紀還要操心兒子的，確是夠讓人心酸的。

    “還沒，隻是案子快破了。您很清楚，如果案子破了，他說不說已沒什意義，但是，如果在破案之前交待一些東西，便是立功表現，可以說成是協助破案，那便可以減罪，如果再找人說說情，在量刑上多評估一些情況，那他的刑期，就可以有很大的不同。”馬三得說的所就多評估一些情況，說白了就是找人運作一下，審判時用最低量刑去宣判。

    林老太覺默了片刻說：“照你看，他還有未交待的事嗎？”

    “一定有，而且一定是比現在已交待的嚴重得多，我是說對案子重要得多。”馬三得說完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說，“他不止黃金走私的事上沒交待完，還有和淩飛其它的事沒交待，那事兒估計也不小。”

    大家都沒吱聲，不過，林老頭的臉色又變了變。這老頭，應該知道一些什事兒。有些是大智若遇，你以為他是個傻瓜，其實他比誰都聰明，你以為他什都不懂，其實他比誰都懂。

    “其實，如果他盡早交待黃金案的事兒，和淩飛的那些事情好操作。但是，如果他什都是不交待，到最後，所有的事兒都會被挖出一起判，到時候就是神仙也無能為力。”馬三得說。

    他今天把林老太叫來，其實是有兩個用意的，一是看看這林老太是不是還知道些什，其次是，希望她能出出主意讓林俊雄交待未交待的事兒。

    “唉，這個傻瓜蛋，難道他不知道這個中的關鍵？他這是為什呢？小馬，你覺得他這是為什？”沉默了一會兒後，林老太問馬三得。

    “我也不明白他這是為什，照理由，如他這樣的人，各部門機關辦事的流程，以及刑罰處理什的，他清楚得，當領導這久，有什事兒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可以為自己爭取的事兒卻不幹，可能他認為，隱瞞過去後，會對他更有利。但關鍵點是，他的所希望的一切，是案子破不了的情況下才會發生。”馬三得看著林老太又說，“可是，別說現在我們政府的能力，就是在幾十年前，也難找什案破不了吧。”

    林老太點點頭，不說話。

    林老頭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說一句：“死定了，小王八蛋不知輕重。”

    大家愕然。

    “糟老頭子你懂什，好好喝你的茶，別打岔。”林老太瞪了他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