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顧塵安沒有想要和葉牧白客套的意思，而是直奔主題。葉牧白也是直來直往慣了的：“我在公司，怎了？”

    “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我覺得我沒有什能幫到你的地方。”

    該死的！這家夥不好好的在婚禮現場迎娶季如璟給自己打電話做什？在是示威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顧塵安這個人真的是未免有些太卑鄙了。

    一想到季如璟馬上就是顧塵安的人了，葉牧白的恨得牙根兒直癢癢。如果在外人麵前葉牧白還能夠裝一裝的話，那現在在顧塵安的麵前他立刻就暴漏出了自己的不安了。這個子到底是來幹什的？

    “我覺得我沒有什能夠幫得上你的地方，你應該是找錯人了吧？”

    “不，就是你。”顧塵安笑著：“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你現在能來我的婚禮現場嗎？最好是穿著禮服來。”

    “顧塵安，我雖然不知道你葫蘆麵究竟賣的什藥，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想要羞辱我的話，那你找錯人了。你們的婚禮現場我是不會去的。去了要做什，看著季如璟嫁給你嗎？抱歉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到。”

    “如果我，我把如璟讓給你呢？”

    顧塵安的話，讓葉牧白一驚。他抬起頭看了看藍爵。藍爵從剛剛葉牧白的隻言片語當中已經察覺到對話的內容非比尋常了，現在自己留在這個地方確實礙事兒，雖然他有著強烈的好奇心，但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的，要知道葉牧白可是什事情都幹得出來的。於是他知趣的退了出去。

    “讓給我？顧塵安你什意思把話清楚！”葉牧白聽到這句話怒了：“你把如璟當成什了！不要就不要了？”他現在恨不得死了顧塵安。

    “不，你錯了。正是因為我把如璟看得比什都重要，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葉牧白，我不管你那到底跟如璟了什，但是自從那以來，如璟的反應就很不對勁了。其實我也挺感謝你的，如果不是那的話，我可能到現在都無法得知如璟真實的心到底是怎樣的。以前我一直覺得如果我努力一點，加倍的對如璟好，那有一，如璟的心就一定會傾向我。但是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如璟對我隻有感謝，感謝我這多年對她和凡凡的照顧，在如璟的心，或許我就像是家人一樣的重要吧？但是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季如璟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葉牧白。”

    “你……”

    “聽我完。”顧塵安著：“在我心，如璟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沒有之一。但是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希望她幸福。就算是這個幸福不是我親手給的，隻要是她過得好，就是比什都重要的了。而且，牧白，難道你不這想？你不也是真心實意的愛著如璟所以才把她讓給我的嗎？而我現在隻不過是做了和你一樣的事情而已。”

    聽到這，葉牧白沉默了，不知道要什才好。沒錯，就是因為自己深愛著季如璟所以猜選擇退出。那個時候葉牧白想的就是季如璟對自己已經沒有一點感情了，但是今聽了顧塵安的話，葉牧白徹底的震驚了，他甚至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顧塵安的話。這家夥，不會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吧？

    其實葉牧白的心清楚的很，顧塵安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跟自己開這種玩笑的。

    “所以，這場婚禮的主角不應該是我。”顧塵安在電話的另一邊輕輕的笑了，但是眼淚卻流了下來。他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是還是被葉牧白聽出來了他聲音的哽咽：“我不想看到如璟和我在一起時候那寂寞的樣子，而且你是凡凡的親生爸爸，比起我，凡凡也更加的喜歡你吧？至於季逸希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想他已經在慢慢的接受你了。現在在你們公司的表現不就是可以證明一切了吧？一開始我以為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衝淡你和如璟的感情，但是我錯了，現在在時間的推移下，她對你的感情並沒有變淡，而是越來越深了。這場遊戲麵，最不符合遊戲規則的人是我，最不合時宜的人，也是我，所以現在，我退出。”

    葉牧白緊緊的握著話筒，沒有話，因為他也不知道現在應該些什好了。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隻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地點在哪，我想你早就打聽過了，隻是一直按捺住心情不願意來吧。”

    自己的心思完全被顧塵安猜透了，葉牧白還自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

    “如果你能趕得到的話，婚禮就可以順利的舉行。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季如璟一個人麵對那多人尷尬吧？還有，葉牧白。不要以為我今做的一切就是向你低頭，意味著我們還能回到從前了，我告訴你，我最愛的女人愛上了我曾經最好的朋友，你這個兄弟，我是絕對不會認的。”

    “知道了，你好煩。我一定會在時間內趕到的。”葉牧白輕輕歎了口氣，不動聲色的著：“掛了。”

    “嗯。”顧塵安笑著掛掉了電話，將身上的白色禮服脫了下來。

    實際上他在昨就已經訂好了今飛往澳大利亞的機票。接下來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再看了呢。因為這一場劇目的主角早就已經換了人，自己留下來了，又有什意義呢？

    隻要季如璟開心，那就是顧塵安這一生最熱切的願望了。

    另一邊。

    已經接近下班的晚高峰了。公司的電梯遲遲不上來，現在時間也沒有那多了，為了抓緊時間，葉牧白飛速的狂奔下樓，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開著跑車離開了公司的門口，激起了一片嗆人的塵埃。

    “塵安哥？”剛走出酒店門口的顧塵安正好和季逸希撞了個滿懷：“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要去哪？”

    顧塵安笑了笑：“我要走了。”

    “走？去哪？”季逸希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頭，他現在心有不好的預感。

    顧塵安笑了笑，決定將一切都給季逸希聽。如果現在模糊的解釋的話，一會兒葉牧白來了，季逸希一定會鬧起來的吧？

    季逸希認真的聽著，反應非常的平靜：“也就是，這一場婚禮，已經不是你跟我姐的了，對。一會兒葉牧白會來，是不是這樣？”

    “對。”顧塵安點了點頭。

    “塵安哥，你真的甘心嗎？好不容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放手了。”季逸希有些不解。

    “不甘心是有的，但是比起不甘心，我更不願意看見的，是如璟永遠都活的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她愛的人不是我。就像是，能夠和一個你不愛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嗎？”

    看到季逸希沉默的樣子，顧塵安明白他已經有了答案了。

    之前林寵珊的話對季逸希的觸動就很大，現在的他已經能夠站在季如璟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了，所以塵安哥今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在某些方麵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既然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後果就是要他們來承擔，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個局外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姐姐的生活，也不需要自己的幹涉了。

    想到這，季逸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塵安哥，路上心。”

    看著他臨走的身影是那樣的悲傷，季逸希忍不住眼圈兒紅了。他是真心的喜歡這個哥哥的，對於他而言，顧塵安在他心的地位就像是親人一樣。季逸希怎舍得呢。

    “塵安哥！以後我們還能見麵嗎？如果我去找你的話，你會見我們嗎？”季逸希喊道。

    “當然了啊。”顧塵安笑著，衝著季逸希擺擺手，不多時，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季逸希的視線當中。

    顧塵安回想著以前，隻看到時光零零碎碎的砸下來，提醒他的錯。明明隻要理智一點就可以看得到自己究竟有多傻，可是卻直到今才真的承認。

    其實他也不想就這樣一言不發的走掉的，他想過將這個“惡作劇”告訴給季如璟，並在分開的時候企圖去一些有意義的話，比如他現在做的這些真的會讓他一個人難過到要去死。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就連顧塵安自己也承認，他骨子麵是怯懦的。他不想承認這樣的自己，但是這些都是事實。

    當你及其在乎某人，卻無法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不管做出多少的努力，那個人都無法愛上自己時候的絕望，就像是用近乎殘忍的方式把你對他的用心都全部推翻。顧塵安現在清楚的看見，原來曖昧真的會讓人做出很多傻事。明明自己一直都在季如璟的身邊啊！但顧塵安卻始終不是她的誰，甚至都不能夠代替。

    顧塵安想讓自己盡量的平靜下來，他已經為了季如璟做到了這種地步。可是一開始的招惹，顧塵安也並沒有想要破壞季如璟和葉牧白的婚姻或是來打擾她。難道自己愛一個人也是不合時宜的？

    季如璟一直都知道顧塵安的心意，但是對於她那隻是報恩，有時候顧塵安也想問問季如璟，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愛已經打了刻骨銘心的地步？

    這場遊戲是顧塵安敗了，敗得一塌糊塗，慘不忍睹。他親眼看見自己在這場愛情變得卑微變得卑鄙，甚至有些活該。活該。

    可那都是為了季如璟，所以顧塵安心甘情願。

    忘記從什時候開始了，即使是季如璟在自己的身邊，顧塵安也都會想念她，每時每刻，總是不定期的想起她的臉，她的笑，她的聲音。

    他們都，想念一個人久了，就會變成習慣。

    不知道這個習慣能夠維持多久，大概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一定會忘了這個人的存在吧？他也會遇到一個女孩，一切都重新開始的。如果有一，顧塵安還能夠在遇到季如璟的話，那會是怎樣的場景呢？那個時候顧塵安是不是也真的如他期望的一樣，早就已經放下了對季如璟的喜歡，能夠像是一個普通朋友一樣，問好，坐下來喝口茶呢？那個時候或許自己也已經有了孩子，就算是對季如璟還有留戀，也不能像現在一樣任性了吧。

    想到這，顧塵安苦澀的笑了。

    “姐。”季如璟聽到聲音以後回頭，一席西裝的季逸希站在門口看著季如璟，但是他的眼睛紅紅的，感覺像是哭過了的樣子。季如璟一看，心也有些心疼：“你怎了？看到姐姐嫁人了，你舍不得了是不是？”

    “嗯。”季逸希有些不自然的點點頭。季如璟對他的反應感覺到有些奇怪：“對了，寵珊呢？”

    “在外麵招待客人呢。”季逸希笑著：“婚禮馬上開始了，姐，你緊張嗎？”

    “還好，我現在的心情就是還挺平靜的，對了，你快出去吧，寵珊一個人要忙不過來的。”

    “好。”季逸希微笑，替季如璟整理了一下頭紗就退了出去。關上門的瞬間，眼淚卻掉了下來。

    姐姐現在一定還不知道顧塵安哥哥為了她的幸福已經離開的事情吧。季逸希沒有想要告訴她的意思。這個時候出來的話，季如璟一定會失控的。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隨著結婚進行曲，季如璟踩著花瓣，緩緩的走上了結婚的紅毯。這一條紅毯莫名的長。白頭紗擋住了視線，所以前麵的人的影子模糊不清，隻是一個輪廓而已。

    也是不需要看清楚的啊，因為這多年，早就熟悉了。

    季如璟的心有的沒的想了許久。她想起自己的前兩次婚姻。是那樣的荒唐可笑。但是這一次，真是是要把自己嫁出去了呢。所以現在一想起來還是有恍惚感。從今還是，季如璟就真的是顧太太了。

    走到宣誓台子前，站定。季如璟看著眼前的人，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顧塵安什時候戴眼鏡了？

    那張臉越看越覺得眼熟，季如璟將頭紗一掀，定睛一看--

    康城北！

    這是什鬼？

    季如璟被驚呆了。她環顧四周，沒有顧塵安的影子。

    顧塵安到哪去了？難道自己被放了鴿子了？季如璟她……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