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市回來後, 江白的情緒一直很低落,雖然白天,他照常跟著大家去擴建場幹體力活, 但一回到住宅區,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很少出來,也不管眾人怎問,他都表情冷淡的,含糊過去, 隻聲稱自己出去的時候冷風入了體, 有些著涼,不想傳染給大家。
6淵給他開了感冒藥, 裘爺也給他熬了去寒氣的薑湯他都很聽話的接受了, 隻是依舊話少, 且臉色也難看得很。
ot那該不會是他前女友或者未婚妻之類的吧?ot
秦燃洗完澡,習慣性的就去了清沐房間找她嘮嗑。
清沐正在整理白天跟6淵學習藥理知識的筆記,見秦燃穿著單衣,掛了條毛巾, 頭還滴著水的立在門口,她眼眸微一動,沒有理會秦燃八卦的心思, 收了筆記本, 隨口反問:“你不怕感冒?”
“怎會”秦燃嘿嘿一樂, 心情很是愉悅, “我們當兵的,哪那容易感冒,在零下的雪地進行體能訓練,那都是家常便飯的事兒。也就江白那種奶油小生體質肯定要差點。”
清沐低著頭,沒有搭話。
秦燃就幹脆丟了毛巾一屁股坐到清沐的床沿上,大有尬聊一番的趨勢。
“你今天在醫療中心過得怎樣?”
果不其然,秦燃開始了每天的例行一問。
自黑市回來後,秦燃每天跟著去擴建場幫忙,清沐則跟6淵照舊在醫療中心給人看病,他們除了吃飯的時間能短暫的待在一塊,餘下大部分都各自忙各自的。
這對向來黏人的秦燃來說,就是一種考驗,每天一收工,他都迫不及待要找人,誇張的表現,連隊伍反應最遲鈍的張遠,終於都看出來秦燃的心思了。
“挺好的。”
清沐淡淡的回答,秦燃占了床,她就隻能坐在旁邊椅子上,無所事事的從空間掏出本書,來緩解房間隻有兩人的尷尬。
不過“尷尬”隻是對清沐來說,秦燃顯然很享受這種房間隻有兩個人的獨處機會,心的愉悅全都顯露在臉上了,嘴角裂開的笑容,和眉眼間的明朗,晃得清沐有些不自在。
秦燃尬聊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管清沐搭不搭理,他都能一個人滔滔不絕的說上半天。從擴建場每天的變化,工程進度,再到從別人那聽來的搞笑段子,他的精力似乎總是無窮盡的。
清沐挑了挑眉,耳邊有這個人絮絮叨叨,她注意力完全沒辦法集中,隻合上書本,盯著書頁,猛地想起什,抬頭打斷他,問道ot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什末世逃亡的書?ot
秦燃一愣,大腦飛轉動,點了點頭,表情認真起來:“對啊,我覺得那書可邪乎,那邊的末世世界,就跟我們現在經曆的差不多”
清沐表情有些疑惑“可是,我記得,這類小說市場上寫的人很多,你為什單獨就拎這一個出來說?”
“因為其他的都是從頭扯到尾,要多離譜就有多離譜,什修仙、外星人入侵隻有這個是結局扯淡,但是結局以前,好像都跟咱們現在經曆的挺像的。”
清沐眨了眨眼,等他繼續說。
關於結局,她好像還記得秦燃吐槽過,最後剩下兩個男人獨自去了外太空,斷了人類繁衍的問題,聽上去是挺扯淡的,所以當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自她告訴秦燃,關於地震的自然災害預測後,秦燃竟然一丁點也沒有產生懷疑,反而,隨口提到那本書,似乎也描述過,隻是時間差是完全對不上的。
秦燃“別的不說,就五行異能,植物變異,還有自然災害這個,那本書都寫得有模有樣的,簡直比你的預言夢境都要逼真,而且詭異的是,那本書,是在末世生的前幾年就出來了,當時因為題材新穎,特別火爆,後來市場上就出現了一大批跟風的,寫得那叫一個胡編亂造”
“那個作者,是第一個寫這種題材的人嗎?”
清沐再次聽秦燃描述,也感到不可思議起來,前世雖然偶爾有人也讀過那種描寫末世場景的小說,但大多都隻提到吃人的喪屍和晶核的使用,關於自然災害、寒潮、動植物變異這些可從沒聽人議論過。
可是今天在醫療中心,她接觸到的一個大學生患者,居然也跟周圍的病人說起那本書來。
“那倒不是。”
秦燃搖頭,“在他之前,也有人寫過關於末世的小說,隻不過都是單一的打喪屍和挖晶核,並沒有提到過動植物變異和自然災害,所以也沒火起來。”
清沐眼眸微微詫異,單一的打喪屍挖晶核,這倒是跟她前世聽人提起過的末世小說世界差不多,可就是秦燃說的這個“周大”讓她產生了懷疑,她甚至忍不住猜測,這個“周大”會不會跟她一樣也是重生過來的。
可是秦燃又說這個作者已經得精神病跳樓自殺了,而且是在末世到來一年前。
一個重生的人,就寫了本書,經受不住二次體驗末世,提前自我終結了?
清沐想不通,站在她的角度,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這一世等於白撿便宜,死亡對她來說,已經不足為懼,好好利用先機活著,就像是拿著不用付出代價的籌碼,盡情賭博而已,輸贏她都是賺的。
可是這個人,卻像是讀了一遍遊戲規則,然後拋棄了所有的籌碼,甘願回到原點。
人都是被欲、望支配的動物,再膽小懦弱的人,麵對如此巨大的誘惑,也不至於連賭桌都不敢上。
“想什呢?”
秦燃見女孩呆,便湊上前,伸手揮了揮,頭的水珠順著尖滴到清沐的手背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猛地回過神。
清沐蹙眉眨了眨眼,用精神力隔空將秦燃丟掉的那條毛巾“取過”來,蓋在他腦袋上。
“沒什,我要睡覺了,你趕緊擦幹頭出去吧。”
“你幫我擦!”
秦燃仰著腦袋,笑得很是無賴,大白牙整齊的滋著,就像個地痞小流氓。
清沐瞪了他一眼,“你有手有腳,自己不會擦。”
“我白天搬了一天的重物,現在胳膊都酸了。”
“騙人”清沐明顯不信,“你手臂的傷才剛好,秦深怎可能安排重活給你。”
“那是你不了解他!”
秦燃理直氣壯的反駁,“他可是我們軍區出了名的活閻王,六親不認,手下訓練的兵,不脫九層皮,沒人能畢業。而且事關那多人性命,工程進度恨不得照著火箭的度趕,我哥怎會對我心慈手軟。”
為了自己的幸福,秦燃很自然的給自己的兄長,扣上了一頂言過其實的帽子,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把袖子撩起來,把自己白天不小心碰到的一塊淤青紅腫給清沐展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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