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萌：我是看吧了，所謂大功就是前幾代吃香喝辣，最後一兩代生不如死，都便宜前麵的人了。

    是的，這就是大功家族的最終宿命。摩西沮喪的：我就是倒黴的最後一代。

    翟雲霄吃驚：難道他們不斬草除根嗎？我是，這也是獨裁者的慣用的伎倆。

    摩西：大部分時候是這樣的，對待那些權力極大的家族，那是斬盡殺絕，不留後患，可我們家族雖然是大功，但在權力的排名上還排不上份，所以向我們這樣的後代往往被留下一條命，用來告知普通大眾高登家族也是慈悲為懷教育為主，是用來彰顯他們寬容的工具而已。

    你的父親是大功？梁依萌問。

    不，我的爺爺是，在他的庇護下，我的父親無需當兵，我當然不用。但是多少前車之鑒也無法讓我的爺爺主動放棄權力，甚至迷惑他也許有力量可以和高登家族談條件。終於有一，高登家族開始磨刀，隻輕輕一下就將我們苦心經營一百來年的家族勢力徹底毀滅。我的爺爺不知所蹤，家的男人隻要過了二十五歲立即送往兵營，從此杳無音信。我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我甚至不清楚他是死在灰海，還是在軍隊就被人下手折磨死了。所謂的原罪，就是我是罪人的後代，在那個國家我生就會受歧視，我不知道受過多少白眼，看過多少吐沫。等到我到了二十五歲，自然就當兵了。

    曾經不可一世，如今賤若微塵。翟雲霄忍不住。

    正是。一句觸動摩西傷心情懷，眼圈已然紅了。

    梁依萌哼了一聲：你也別揪心了，畢竟你的家族曾經威風八麵高高在上過，替高登家族做了不少惡，魚肉過無數的百姓，自己也得了不少甜頭吧？

    摩西苦笑一聲：我那時年齡，不太明白，隻是覺得很多人高看我一眼，也對我十分恭敬心，如今世態炎涼我是冷暖自知啊。不過我的父親曾經告訴我：如果哪我也站在那個位置很多事情不得不做，做是讓大統帥相信你，更會讓自己的權力鞏固，而權力的鞏固又會帶來大統帥的猜忌。我們表麵風光，實際上卻如履薄冰，不知道哪一那一腳踩重了，就會落入冰窟萬劫不複。

    那你父親沒叫你怎避免嗎？翟雲霄問。

    笑話，他都沒繼承我爺爺的大功，又怎叫我避免？幾十年來我也看過多少大功家族起起落落，除了極少數明哲保身處事極為得當，我隻總結一句話：就看大統帥的心情。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翟雲霄又忍不住酸出一句。

    卸磨殺驢。摩西也跟著。

    梁依萌不解：既然這樣，你更不應該回去了，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公司有多完美嗎？哦，我差點忘了，你還要找你的母親。

    摩西似乎心中一痛：我們這些成分不好的士兵和平民家族的士兵還有所不同，他們去打仗是不用掛念親屬的，而對我們這些成分不好的人所有的親屬必須嚴加看管，生怕我們心懷不滿在軍隊做出極端的事情，所以用親人加了一層保險。當我去當兵的時候，我的母親就被押往集中營，已然是凶多吉少。而我又陰差陽錯的參加了這個任務，我的母親不知道在麵遭了多少罪，受過多少苦？現在是否依舊在世都難。著著，摩西的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就在時間機器運轉的一那，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催促我：快跟進去，快跟進去，這是你能夠回到諾亞國最好的機會。

    這是你腦子產生的幻想吧？梁依萌問。

    我想不是的，按照你們的思想來，那個聲音應該來自上帝。摩西十分篤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