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四更天。
“想好了?”紅天坐在南宮燁的床頭前。微弱的燭光把他的臉龐變得稍稍柔和了些。
對不起,西瑤風。我寧願他恨你,我也不想讓你賠了他一輩子……
“嗯。”南宮燁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怎才能變成南……他那樣呢?”
紅天不想說話。他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歪過上半身,將頭靠在床頭。
他閉起眼睛,疲憊盡收起來。“我先眯一會兒。”他的眼珠在眼皮下滾動了幾下,慢慢呼吸沉了下來。
南宮墨在景玲居的寢室睡覺。他輕輕地打著鼾,沒有留意桌子上放著一張小紙頭。
內容如是:
南宮燁,右相府探子。切記:提防。
寅時,南宮墨睡醒。
朝服衣冠,走出寢室。赫然瞧見那桌上的紙條。
“哼。”
用完早膳,唐畢之就跟在了南宮墨身後。
“何事?”南宮墨向瑾莊門口走去。
“老爺,今日,西蠻的帳子……”唐畢之咬咬牙,說了出來。
南宮墨身形一頓,“冠寇之規,我怎能不應。”
“老爺……鴻門宴!”唐畢之放下平日的儒雅,低吼。
“規矩,就是規矩!”南宮墨頭也不回,“備車。”
“……您稍等。”唐畢之自知爭不過他,隻能領了命令。
半柱香,馬夫牽著馬車從馬廄出來。
“都撤了。”南宮墨一隻腳踏上了馬車。
頓時,從半空跳出了幾個影衛,現身後單膝跪在地上,頭低下。
“我一人,足矣。”南宮墨整個人都坐進了馬車。
“老爺……”三個護法帶著傷也走了出來,開口求道。
“我不需要陪葬!”南宮墨的聲音多了七八分威嚴,也有兩分的悲慟。
馬車緩緩動起來。他坐在車,閉上眼睛。
他聽到了。身後的人們,由唐畢之帶頭,齊齊下跪。
“送……老爺!”
……
西蠻人的大營就快到了。馬車逐漸慢了下來。
“怎了?”南宮墨感受到速度不一樣,問馬夫。
“讓您……走慢點……”馬夫的聲音有些顫抖。
“。”南宮墨輕輕搖搖頭。
突然……“什人!”馬夫一拉韁繩。
南宮墨睜開眼睛。劫匪?
對方一句話沒說,且用黑紗蒙了頭,看不出甚人。
蒙麵人腳尖一提,縱個身影便到了馬夫身邊,點了他的穴。
腳還沒落地,一道掌風從車廂揮出,迎麵而來。蒙麵人腰身一扭,險險躲開了那一掌。
他閃進了車廂,矯健地躲過南宮墨的攻擊,繞到他身後,點了他大腿上的一個穴位。
這個穴位不起眼,甚少有人知道,昏厥對方卻十分有用。
蒙麵人的武功比南宮墨高強太多了,幾下就解了他的招數,將他打昏。
蒙麵人將南宮墨從車廂背出來,對馬夫說:“我把他送回瑾莊。你,繼續去西蠻大營。如若不從……”看看背上的南宮墨,伸出食指在他脖子上劃了一下。
“從!從!莫要傷了老爺!”馬夫被驚壞了。
“上路。”蒙麵人拍拍馬屁股,便帶著南宮墨往回路走。
馬夫隻得駕著車,心苦得很。讓他拉一個空車子,到了西蠻子的大營怎交代啊。
馬夫硬著頭皮趕路,終於到了西蠻的地盤。
“瑾莊莊主,前來赴約。”馬夫報出名號。
站崗的兵卒子上前,敲了一下車廂:“讓你家主子下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