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木怒視著南宮燁,想要把人給捆了卻又奈何沒法。這是軍營,沒有爾良那朱的命令,甚少會有人真正聽他的。
如此想著,卻見大將軍從席位上站了起來,將目光投向了在長桌上的那個兵卒。
“啪!”他一掌讓那強壯的兵卒直接昏死過去。
“有辱我客,蔑視軍法,處斬!”爾良那朱不怒自威。
那個兵卒便被人拖了下去。
“慕容兄,合作一場,我不希望你也會有這樣的結果。”他轉向那白發魔頭,“我說他是南宮墨,他就是南宮墨。”
南宮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各位不信南宮公子,還信不過我!”
大將軍偏偏指鹿為馬,誰又有膽子說不是呢?
“哼!失禮!”慕容木怒目圓瞪,捋一把白須,便重重地拂袖而去,進了自己的帳篷。
“讓公子見笑了。”爾良那朱重新坐了下來。
南宮燁微笑搖頭,表示無礙。並無話,夾了一筷青菜放入口中。
可當他的牙齒碰到菜根時,手肘、膝蓋等關節突然傳來鑽心的疼,頭腦也開始迷糊——是那毒湯惹的禍。
南宮燁沒想到節骨眼上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他顧不上劇痛——緊張也麻痹了他的痛覺,咬緊了牙關,撐在席上立起來,對爾良那朱作了一輯。
“爾良將軍,鄙人方才不慎,犯了忌口,導致現下……身體稍有不適。可……能慚愧離席否?”若是仔細聽,已能聽出他的聲音在顫抖。
“是……”正午的陽光直直地從頭頂曬下來,映得爾良那朱堅毅的古銅色麵相更顯陽剛。
“那我親自就護送公子會帳罷。我不曉得公子的忌口,沒有在菜單上避開。算給您賠禮了。”
“這怎……”
“公子不必客氣。說實話,今天這筵席也實在不爽快,我也想早早離去哩。”
這擺明著,爾良那朱會跟著他。
“好……吧。”南宮燁沒有理由拒絕,隻得應了。
二人便離了宴席,一路向將軍帳走去。
一路,爾良那朱走在前麵一些,南宮燁就在他身後,二人相隔也就不過半米左右。
南宮燁用著最後一絲清醒看看腳下,距離宴會已經蠻遠了,又看看爾良那朱沒有回頭,一根緊繃著的弦也就放鬆下來。
這一鬆,全身的關節就都疼得幾乎散架,讓他恨不得把關節都摳出來扔掉。
“啊……”南宮燁再也支撐不住,右腳一軟,“撲通”一聲側著身子倒在了地上,不停抽搐。
爾良那朱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身去。
半個時辰後。
南宮燁躺在床上,悠悠醒來。
脖子上涼涼的……南宮燁用力睜開眼皮,眼睛往下翻。
哦!原來是把刀啊。
他順著刀刃,刀柄,拿著刀柄的手……一路看上去——是個怒視著他的仲校。
南宮燁在反光的刀刃上望了望,臉上的妝容已經全部散去。
爾良那朱就坐在離他的不遠處,慢慢地抿著美人酒。
“……”南宮燁向他看去。
大將軍用眼簾遮住了眸子,濃密彎翹的睫毛在他的臥蠶上打下了陰影。
“不殺我?”南宮燁聲音沙啞,帶著些戲謔,喉結在利刃上滾動了一下。
“暫時不想。因為我想讓你做我的門客,”他輕輕轉動手中的酒杯,“瑾莊影衛,南宮燁。”
“不可能。”南宮燁搖頭。一天是瑾莊的人,一輩子都是瑾莊的人。
“不可能?”爾良那朱冷笑。
脖子上的利刃便壓下去了三分,割破了皮膚,那泛寒的鋒利細細飲著鮮紅。
“一切都會發生的。”他的語氣再無謙謙君子。
“你……”南宮燁的心開始出現一個無底洞,他正在往下掉。恐懼從心底尖銳地冒出來,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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