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的並不愉快。
劣質的麵包邊還夾雜著粉碎的木屑,沒有發酵完全的麵餅拿在手上硬實的像塊板磚,如果不加以注意,你還有可能咬到麵皮表層的石子,這難以下咽的口感,實在是難以用語言表述。
“糟糕透頂。”
藍夢捂著破了皮的嘴唇,擦去牙齦上的血跡:“就算是在下水道的日子,我也沒吃過這惡心的食物。那真的是給人吃的嗎?”
“簡直就像是武器一樣。”
她抱怨著足足灌下了一整個皮囊的清水用於漱口。確如少女所,就算是在被阿曆克賽限製了人身自由後的日子,關於藍夢的飲食起居,從未想過在這些方麵進行苛待的阿曆克賽也起碼是給予了藍夢水準線以上的滿足。
而硬度跟普通石頭沒什兩樣,必須撕開了放在水泡軟才能食用的麵包確實是有點挑戰藍夢的極限了。
“二時間。”
“到後的早上,在晨露將墜未墜之時,你就能見到達魯內的外城牆。”
“忍耐一下吧,公主。”
座下是顛簸的車廂,身前是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木桌。
在用過午餐後,準備妥當的商隊啟程,阿曆克賽和藍夢被安排在了車隊的中間,也僅有他們的這架馬車的車廂是四麵圍住,密不透風的。
“要不然你就吃點魚幹。”
正忙於把青褐色的葉片從籃子捧出的阿曆克賽指了指桌角上放置的一個包裹,頭裝著弗卡姆送給兩人的肉食——幾條曬的幹硬,鹹的發苦的魚幹。
“你才咬了兩口麵包,肯定沒有吃飽。”
阿曆克賽意念一動,無形的魔力便吊拽著裝有魚幹的包裹,以一個子彈般的速度在藍夢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彈跳了一下,以自由落體的姿勢掉進了少女的懷中,然後後者便立刻聞到了,且感受到了那股沉重的,散發出陳腐與肮髒的鹹腥氣味。
“我們一路上的夥食不多,如果你願意一直餓著肚子的話。我也不介意你把魚幹丟掉。”
“至少在我們回到達魯內前。”阿曆克賽冷冷的瞥了眼嫌棄的想要把魚幹袋子重新丟回來的藍夢,“我們都隻能吃這些東西。”
“為什不去租兩匹好馬呢?”
嘴嘟囔了兩句,藍夢氣惱的扯開袋口的棉繩,從邊揀了條最的,才放進了嘴試著嚼了兩下,她便呸呸的吐了個幹淨:“哇,好鹹!”
哪怕和阿曆克賽相處了一段不算太短的日子,少女也依舊無法理解麵前的法師腦子到底是裝了什稀奇古怪的玩意,因為他的思維總和自己對不到一個頻道上去,這令年輕的女孩格外難受:
“如果騎馬,我們至多在明傍晚,就能在達魯內美美的補上一覺。為什一定要像現在這樣,不懷好意的走私販,狹窄的車廂,幾個臭氣烘烘的賤民,還有給豬吃都崩牙的麵包和這鹹到該下地獄的臭魚幹。該死的,我為什一定非要陪著你受這份罪。”
“我問你,和他們在一起有什好處?我們難道非要跟著商隊不可?”
她幾乎是絕望的又揀了條魚幹送進嘴巴,強忍著舌尖的折磨,回想起過去以來的悲慘遭遇,心底頓時有種極大的悲哀湧上心頭。她把袋子往腳下一拋,便伸手捂住頭臉,嗚嗚的痛哭起來。
“對,沒錯。”
已經把葉片整理完畢的阿曆克賽絲毫沒有想要安慰藍夢的意思,他一臉冷漠的拿起一瓶用作分解的青灰色製劑,把其內的液體分裝在幾個玻璃管中,等待一旁的加熱爐達到標準溫度後,他就可以在上邊通過高溫,來使製劑與植物葉片進行反應,然後借此得到植物經過製劑分離後的提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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