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淩秋水的車,就算皇甫澈再笨,也看得明白,那就隻有秦家的車的唯一可能了。
有無數種淩秋水這趟旅程的可能,已經在皇甫澈的腦中發酵開來了,但他並不想要去想象,淩秋水和那個人相處的各種畫麵,終究還是製止住了自己。
“那哥,我就先走了。”
淩秋水掛了電話,還記得回頭跟皇甫澈一聲。
一切,都已經僅止於禮貌與親情了。
“啊,好。”皇甫澈回應著,卻也是下意識地露出什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輕淺微笑,好讓淩秋水不會擔心他。
她抿了抿唇,這一次明顯地感覺到哥哥不太一樣的情緒,可她知道把話絕了的自己,是沒有權力去管的。
隻能禮貌地點頭頷首,轉過了身往秦幕深派來的車子走去,再也不回頭。
他看著淩秋水的背影,心一直有一個聲音,讓他去喊住她、叫她回頭,可他生生地壓了下來,他知道那並沒有什用處。
就好像前幾日情緒暴走的自己,也沒有換得淩秋水的一絲垂憐。
今日,那兩個妹妹在安慰何毓琪的時候,他坐在旁邊,也想了很多。
她們讓她向前走,他當時也是想這樣的,但是不知怎地,看見了坐在她身邊的淩秋水,就想到了自己。
他也何嚐不是應該向前走呢?
她不在自己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讓他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幾日,但就好像淩秋水過的,他不應該為了執著於不屬於自己的感情,就這樣頹靡過日。
這樣子的他,對不起了太多人。
“淩姐回去了?”
不知道什時候,何毓琪又走出了河岸的屋子,手拿著一個信封,似乎是本來想要交給淩秋水的。
皇甫澈看向走到自己身邊的女孩,點了點頭,“有人來接她了。”
他得苦澀,卻無人能知。
“好吧。”她顯得有些失落,轉過了身去,準備再緩緩地走回屋子。
“妳有東西要交給她?”皇甫澈剛剛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東西。
“是啊,想請她幫我將信交給哥哥。”何毓琪看著手中的信封,“村的郵差一個禮拜來一次,若是沒有外來的信件,有時候兩三周才過來一趟,所以我想,請淩姐幫我交給哥哥,會比較快。”
皇甫澈走到她的身邊,“我幫妳吧。”
那個女孩的故事確實令人同情,她的背影那纖弱,可她卻那執著,想懷念愛人,所以寧願忍著腳痛,連拐杖都不願意拄。
她讓她們安慰她,可她故事的時候,那一字一句,卻是不讓人同情她的。
他感覺的到,她需要的從來不是同情,而是關懷與陪伴。
何毓琪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可手還是緊緊攢著那白色信封,“沒關係的,我請微微幫我,或是等郵差先生來也行的。”
“我今就要回首都了,能順便交給他的。”皇甫澈聽得出來她話中的拒絕,但仍是放棄了就這樣回避掉的選項,從而向這個女孩伸出了手。
不是同情。
“謝謝你。”何毓琪輕輕地著,將信封交給了他,“地址跟名字都在信封上了,有空再拿給他就行了。”
無論是心理還是實質上的,他們都要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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