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操統領？”鐵軍沉吟一會，對軍士，“去把他叫進來吧。”

    “我要不要回避一下？”陸辰問道。

    鐵軍擺擺手，道：“不用，你也不是什外人，而且，我也猜到這個淩操是為什而來。”

    “坐吧，我倒要看看這個淩操到底要幹什。”鐵軍拂袖坐在主座上。

    ……

    “拖進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喝道。

    隻見一個身材消瘦，麵目狹長的中年男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後麵的隨從拖著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渾身淩亂，血跡斑斑。

    來人正是淩操統領。

    “少將軍。”淩操對著主座上的鐵軍拱手道，隻是神態倨傲，沒有尊敬之意。

    鐵軍也不看他，直直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問道：“怎回事？”

    淩操見鐵軍如此輕慢，也是有些惱怒，隻是礙於目前情形，不得發作，冷笑道：“前些時日，這人在營中刺殺於我，也不想想我是什人，怎會被區區先境的人刺殺，活捉之後，嚴刑拷打，可是這人也是嘴硬，死活不願交代背後指使之人。”

    淩操著走到那人身旁，使勁踢了一腳，把他踢翻過來，露出一張扭曲的麵龐，一髯粗須。

    鐵軍猛地站起來，冷喝道：“黃有龍，放肆。”卻是對著淩操責。

    淩操確實似笑非笑，道：“少將軍認識此人？這人原先是我帳下一個隊的隊長，卻不知為何要刺殺於我，想來以他的實力和膽量，是不敢如此的，我想這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今來，就是想請老將軍來明辨明辨的。”

    聽見淩操的話，鐵軍眯了眯雙眼，笑了起來：“莫非淩統領覺得是我指使的不成？”

    陸辰也將目光投向這個淩統領，在他看來，鐵家經營龍牙軍數十年，已經堪稱是私軍了，怎好像還有人對眼前這個少將軍，未來的大將軍不敬。

    感受到陸辰的目光，淩操目光微閃，這個少年能和鐵軍同堂而坐，且不避諱自己，要身份不低，要實力斐然。可是現在整個大秦除了大疆城，都被界宗收編了，而自己對這個人又沒有任何印象，看來隻能是後者了。

    對著陸辰微微拱手，淩操道：“少將軍，軍中事務，這外人在場，怕是不妥吧。”

    鐵軍看著故作姿態的淩操，冷笑道：“不是外人，何須提防，倒是淩統領如果不能把這件事明白的話，不止我，恐怕連我父親也不會再縱容你了。”

    淩操見狀，也不再試探，轉身踩在黃有龍的頭上，厲聲道：“黃有龍，少將軍在這，老實交代是誰指使你行刺本統領的？”

    原本奄奄一息的黃有龍在聽到少將軍三個字時，迷離的雙眼陡然發出一絲亮光，緩緩嚐試抬起頭，卻都被淩操狠狠地踩下。

    黃有龍微顫著著：“少將軍，少將軍……”聲音低不可聞。

    “淩操！你還把不把我這個少將軍放在眼！”鐵軍雙眼猛瞪，青筋鼓出，沉聲喝問。

    “哼！”淩操冷哼一聲，收起踩在黃有龍頭上的腳，拂一拂鞋麵，像是踩在黃有龍頭上髒了自己的鞋一樣。

    鐵軍讓下人抬來一桶冷水潑在黃有龍身上，眼下本就是寒冬時節，猛地被一桶冷水潑在身上，黃有龍也忍不住打了一個抖索，神誌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雙手撐著地麵，黃有龍想爬起來，但是飽受摧殘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轟得一聲又倒在地上，引得一旁的淩操冷笑連連。

    “嗯。”鐵軍示意下人把黃有龍攙扶起來，坐靠在椅子上，耷拉著手腳。

    鐵軍凝視著黃有龍，緩緩開口道：“黃有龍，可還認得我？”

    黃有龍向上翻了翻眼珠，口中吃吃的：“少……將軍。”

    鐵軍見黃有龍還認得自己，神情微微放鬆，緩聲道：“你行刺淩操統領？可有此事？”

    鐵軍話音剛落，黃有龍扭曲的臉龐就開始抖動起來，原本毫無神采的眼神也變得通紅如血，肢體僵硬，牙齒打著顫。

    “淩……淩操，搶……搶我妻，壓……迫……不如……殺……殺……”

    黃有龍的話斷斷續續，模模糊糊，但是能聽出來確實有刺殺淩操的行為。

    “少將軍。”淩操冷笑道，“那日他奉命出營探尋無法區域，回來之時卻推諉遇到能永駐容顏的高人，真可笑，什境界能夠永駐容顏，又剛好被你碰到，還救了你，依我看，定是界宗的妄人在背後指使。”

    聽見界宗，鐵軍眉頭一皺，看向黃有龍的目光瞬間冰冷：“界宗？”

    陸辰聽見界宗三個字，也是暗暗觀察這個黃有龍，如果他真的和界宗有關係，倒是可以成為一個突破口，隻是看著看著，覺得有些麵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