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在劫當然不可能讓溫明得知自己感應到的真相,定了定神後,故作深沉的回應道:“節哀順變吧,溫紅已經死在了邪神手上。”
“喀喀”
聽到陸在劫這話,溫明頓時氣得火爆三丈,攥緊的雙拳,傳出清脆的陣陣爆響聲。
他雖然精明狡詐,智計百出,但出於對陸在劫這種傳說中的神仙人物的崇拜心理,凡是陸在劫的言論,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
此時也不例外。
“邪神,該死的!你殺了我姐,我哪怕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跟你同歸於盡,血戰到底!”
雙目血紅,猶如燃燒著騰騰怒焰的溫明,咬牙切齒的發誓道。
深吸幾口氣後,稍微平複了一下激憤的情緒,溫明又補充道:“武神前輩,接下來,我們該怎辦?
我一定要殺掉邪神,我為姐報仇。
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前輩要我做什,我都願意。”
隔著一張簾子的草廬內,陸在劫陰鷙的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欣慰的目光,心的陰霾,也逐漸被驅散了一些。
他等的就是溫明這話。
這次他派溫明去找葉天,目的就是要借助葉天之手,殺掉溫紅,從而激起溫明對葉天的仇恨。
雖然事實是,溫紅沒死,隻是瘋了,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溫明對葉天的仇恨,再次升級加深
“老夫也沒想到邪神竟然那凶殘,連女人都不放過。”
陸在劫語重心長的歎息著,不斷刺激溫明對葉天的報複心理,“我原以為邪神是個有原則的人,能看在你姐是個女人的份兒上,網開一麵
不料,他真的很喪心病狂,活生生將你姐給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你姐也真實的,天下的男人這多,幹嘛非得愛上邪神那個瘋魔?
嘖嘖嘖,說到底,還是邪神這狗東西毫無人性啊。”
完全被仇恨衝昏頭腦的溫明,呲著牙,恨不得將葉天碎屍萬段,但在收到陸在劫的進一步行動指示之前,他也不敢貿然輕舉妄動。
“前輩,今生今世,不殺邪神,我誓不為人。”
溫明再次斬釘截鐵的向陸在劫表麵自己,誅殺葉天的決心。
陸在劫一聲長歎,意味深長的道:“別著急,老夫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報仇之事,關係重大,我們得從長計議,一步一步來。”
“我聽前輩的。”
溫明壓下內心的悲憤,噶聲回應著。
草廬內的陸在劫心中暗自得意,溫紅這次去找葉天,可謂是一箭雙雕,既挑起葉天和王文華的仇恨,又刺激起溫明對葉天的恨意。
“你現在就去城外西北,打探一下馬鵬舉和苗疆人談判的情況。”
陸在劫漫不經意的開口吩咐道。
溫明收斂起內心的悲憤,應聲稱是,化作一道旋風,頃刻間消失在空氣中,不見了蹤影。
“哼哼,你們這幫人,一個個自以為是,覺得自己牛逼得不行,嘿嘿,到頭來,還不是都得成為老夫手中的棋子”
陸在劫低沉嘶啞的感慨聲,從草廬內若有若無的傳出。
悲痛欲絕的馬鵬舉,與葉天會麵,離開觀海樓後,直奔江城西北的城外而來。
以武當掌教的身份,拜見苗疆之主,在臨時安營紮寨的簡易帳篷中,見到了帶著五顏六色麵具的苗疆之主。
馬鵬舉說出自己的來意後,帳篷內,七八個苗疆核心人物,向馬鵬舉投來敵視的眼神,如果不是沒收到苗疆之主的命令,以他們的心情,早就對馬鵬舉出手了。
馬鵬舉竟然給葉天說情。
這是他們萬萬不能容忍的事!
“馬掌教,你什意思?想跟苗疆人為敵嗎?”
“就是嘛,我勸你三思而行,別因為是衝動,最終給自己惹下大麻煩。”
“你們武當雖然是名門大派,但我們苗疆,也不是好惹的。”
“你跟邪神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這一想,你比邪神更可恨,別忘了你們水月島馬家的覆滅,與邪神有著直接關聯。”
“你不找邪神報仇雪恨,反倒來阻止我們進攻天盟,你不是腦子有毛病?”
各種輕蔑的冷嘲熱諷言論,起此彼伏的回蕩在帳篷內。
身為當事人的馬鵬舉,反倒顯得非常平靜,像是什也沒聽到一樣,波瀾不驚的聽著眾人的種種非議,甚至是口不擇言的謾罵詆毀。
直到背對著眾人的苗疆之主,輕咳一聲後,群情激憤的眾人這才訕訕閉嘴,但依舊對馬鵬舉怒目以示,將馬鵬舉當成敵人。
“馬掌教,我想知道,你為什要這做?”
直到這時,身形魁梧壯碩猶如野獸般的苗疆之主,才轉身直麵向馬鵬舉,嘶聲問。
馬鵬舉則顯得愈發的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回應道:“不忍心見到你們雙方,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慘狀。
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苗疆之主不屑的哼了一聲,“馬掌教,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你想化解天府和苗疆的仇怨,必須拿出經得起推敲的證據,證明前段時間,命喪黃泉的苗疆人,不是死於邪神之手。”
馬鵬舉溫潤如水的眼神,靜靜打量著苗疆之主,片刻後,沉吟道:“好啊,既然你們想看證據,那你們就睜大眼睛,給我看好了。”
口中說著話,馬鵬舉意念一動,“諸天二十八星象圖解”的功法,瞬間啟動,在他的頭頂,詭異的浮現出一副神秘浩瀚的星辰運行圖。
每一顆星辰都在按照既定的軌跡,或快或慢的運行著。
還沒等帳篷內的眾人,從驚駭中回過神來時,數十道星光能量,從星象圖中,激射而下,在空氣中形成一幅畫麵。
畫麵顯示的,正是當初三十六個苗疆人,離開天府後,遭遇暗殺時的場景。
暗殺過程非常短,不到十五秒的時間,殺戮就已結束。
自始至終,出現在的畫麵中的凶手,無論身形體態,還是容貌五官,都與葉天一般無二。
“媽的!馬掌教,你這是在戲弄我們嗎?”
其中一個性烈如火的苗疆人,怒氣衝衝的質問道,“畫麵上顯示的凶手,不是邪神那廝,還會是誰?”
話音未落,畫麵一轉,就在凶殺現場,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從凶手臉上飄落在地,露出凶手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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