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瓷聽到那聲音，後背禁不住僵僵地挺直了。

    “什時候來的？”兮瓷的身子並不動絲毫，聲音涼涼的，似是染了寒氣。

    “那人快要睡著的時候。”那聲音不知道是從什地方傳過來的，冷冰冰的，但是又好像是笑著的。

    “既然來了，為什還要躲在暗處呢，”兮瓷的身子不敢有絲毫放鬆，聲音也是緊繃繃，幹澀澀的，“你出來，我們一起談一談，怎樣？”

    “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方，所以還是心一點的好。”那聲音有些戲謔的意味，但是還是……冷冷的，叫人很不舒服的聲音。

    “你……還是那謹慎啊。”兮瓷的身子還是不敢動彈，挺著的脊梁幾乎沒有了知覺。

    “自然了，畢竟是關乎性命的。”那聲音又笑道，“那……公主，我們是不是要，方才那事呢？”

    “……我……我不是同意了嗎……你，若是願意殺掉我，那也無所謂，但是……”兮瓷的聲音這才顯出了微微的恐懼，“但是……別叫我作為工具死去啊……”

    “可是，公主心應該很清楚的啊，”那聲音道，“生在這樣的時代，生在這樣的家族，被作為工具也是無可奈何的啊。”

    “至少……至少……”兮瓷的聲音有些崩潰，出現了極細微的哭腔。

    “公主當時可是沒有這多要求的。”那聲音似乎有稍稍的不悅。

    “別叫我在他眼前……”別叫我在他眼前那慘烈地死去……明明才叫他……兮瓷似乎沒辦法繼續話了，淚水滾滾地落下來，還未等到落地，就已經結成了細的冰粒。

    “公主這是何必呢。”那聲音似乎輕輕地歎了一聲，“今那人也走了……也沒法兒了，這樣吧，十五，十五之後，我就不管你是怎想的了，那時候，我想做的事，一定會做到。”

    這次，兮瓷沒有答話。眼睛就那愣愣地盯著一個地方，如同一座雕塑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兮瓷那隻細巧的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近處的牆上，手上迸出的鮮血滲進了雪白的冰牆上的裂縫。

    人界，明羅城。

    “阿彌……你到底去哪兒了……每回來都累成這樣子……”冰薰看著攤在床上的薩彌，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去哪兒……就想看看這兒到底有什……”薩彌起身，臉上是有些疲憊的笑容，“有趣的東西能叫這多人留在這兒。”

    “倒不是自願的，因為沒法不留在這兒啊。”冰薰答了她以後，有些猶豫道，“阿彌，那個什蠱靈，你還要嗎？”

    “嗯？那東西嗎……阿夜要是給我的話，我也不會不要，但是他要是不給我的話，我也沒什損失啊。”薩彌好像對那東西不像才來那段時間那熱切了。

    “啊，這樣啊。”冰薰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阿薰……等一下，”冰薰才要出去，薩彌便又叫住了她，“阿夜難道想要你把那東西給我？”

    “沒啊。”冰薰回頭，朝她一笑，“你好好休息吧，臉色看著挺不好的，這地方又不比神界，你要是病了，可就麻煩了。”

    “嗯……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啊。”冰薰丟下這一句，順手關上了門，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