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一種被撞破奸情的迷之尷尬,我縮在被子,好不容易整理了一番淩亂的情緒,方才開口:“什,什事?”
床幔擋在彼此之間。
言大夫的神色很是難看。
可程妖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幾乎是悲鳴著告訴我,白他,不見了。
……
很無奈。
但白什都知道了。
程妖後悔極了,他幾日前並未離趙,反是去了錦官城與白匯合,後頭白尋阿鬼求符,他便順帶著約了一波酒。
孰不知就是這一遭,瞞了甚久的事兒,竟是被阿鬼酒後吐了真言。
知道他有多想宰了阿鬼。
明明他已經在琢磨著怎跟白坦誠,結果卻暴露得這突然,這快。
被質問。
他隻能破罐子破摔地承認了。
結果白被刺激得當場就跑了,隻是那時候也沒跑遠,不過是回自個兒房悶著罷了,當他找上人時,後者起了高熱,一聲不吭地躺在床上。
旁的暫且不管,隻這身體得盡快治一治。
可白不肯,也不願和程妖多話。
沒辦法,程妖便出去請荀大夫過來,然而這一去一回,病著的某人便不見了,還留下張紙條,落著歪扭無力的仨字:別找我。
別找他?
這怎可能。
程妖一顆心揪得不行,如果不想見自己,那他暫時離開就是了,可一個心態崩著又燒得那厲害的人,怎還亂跑,這萬一暈在哪處又或是被仇家碰上,該怎辦。
無數糟糕的可能性在腦子炸開。
心急,如焚。
當即遣了人四處找,可白即便病著,這躲人的能耐是真不差。
找不著。
怎都找不著。
哪怕是處在生死攸關之際,程妖也沒有過如此慌亂的感覺。
他真的怕了。
不怕某人恨自己,隻怕他出了事。
熱鍋上團團的轉,惹出禍的阿鬼冒著會被人大卸八塊的危險湊上了門,那廂程妖一見他就紅了眼,猶如凶獸。
後者抖著肩,指了條明路。
白應該是去了王城,因為有東西要送給一枝玫,而依著白的性子,是怎也不會負了他父親的交代的。
好歹是有所靠譜的尋頭了。
程妖立刻又往王城趕,結果等趕到已是夜色沉沉,雖然壞了人的好事會遭譴,但為了白,他殞命都無所謂,遭個譴算什。
……
我撿重點聽了幾句,算是明白白來的那一遭,何以放下東西就跑了。
原是鬧出了這個事兒來。
本是不會如程妖一般的著急,但白偏是發著高熱溜了個沒影。
要發燒這種事兒,可輕可重。
而白現下崩壞的心緒,指定是拖著沒有治,除了加重之外,我想不到什好。
程妖得知白來過,心也沒能安定下來,他想叫著我一起去找,畢竟,我該是比他要更了解白一點。
唉,到底是不太樂觀。
蹙著眉應下,且讓他先去幫的情報處探一探,至於我,收整好,隨後就去。
又是吱呀一聲。
人已急切地閃了。
還真是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我隨意套了件外衫,便要去衣櫃找常服換上,隻是才撩開床幔踩在花鞋上,我不禁遲疑地回了頭。
從方才到現在,言大夫一直都沒有話,實在沉默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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