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必來問我？你又何嚐不是一樣？一樣不可能為我放棄江山。”

    元灝略帶諷刺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有些後悔，他明明不想這樣的，可是有些話，了便是了，他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墨千笙的眸子漸漸變得寒冷，看著前方那個冷漠的男子，突然感覺有些不認識他，這個男人，真的是當初那個寧願背棄故土也要隨她離開的男人嗎？為什，她，卻有些不熟悉了……

    “如果……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信嗎？”

    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元灝耳邊響起，元灝微微一怔，隨即垂下了眸子“你呢？”

    “……哈哈哈！”

    聞言，墨千笙笑了，是啊，她又何必問他？但凡他對她有一絲信任便會知道，她墨千笙絕對不回去傷害他在意的。

    但凡他對她有一絲信任，他就該知道她永遠不會對他狠心。

    但凡他對她有一絲絲信任，他就不會一再逃離她，算計她。

    但凡……他對她有哪怕一絲的信任……

    想到這，墨千笙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些可笑，她墨千笙向來斤斤計較，拿了她多少便要如數歸還，即使是當初的彭與染也沒有例外，唯有對他……

    唯有……對他……

    墨千笙想到這，眸中不經意間泛起了寒光，抬頭看向元灝的目光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不禁讓元灝心中微微抽痛。

    隨後隻見墨千笙唇角冰冷地勾起，開口道“既然如此，你我就算個清楚，你要的，我遲早會給你，但是……就如你所，這丫頭從此之後與你再無一點關係，她，隻是我墨千笙的女兒。”

    完之後，等待的是死一般的寂靜，丫頭也仿佛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一般，不安地扭動著身板，癟癟嘴便哭了起來。

    元灝聽著丫頭的哭聲，多想上前抱著哄著，但是最終卻是硬下了心腸沒有再理會。

    丫頭見自家爹爹還沒有來哄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元灝，伸出了藕節般的胳膊咿咿呀呀地叫著，清澈的大眼睛滿滿都是委屈。

    “呀！爹！呀！”丫頭見元灝不理她，委屈極了，著急之下竟然喊出了元灝平日教了她卻沒有學會的字眼。

    元灝心尖兒一顫，心下流露著歡喜，還夾雜著淡淡的心酸，他的丫頭……終於會喊爹了。

    但是想到了風軒，想到了一年之約，元灝卻是別過了頭，抑製住心底的顫抖開口道“你們……快走吧。”

    聞言，墨千笙原本亮起的眸光更加黯淡，隨即看了看懷快要哭出來的丫頭，心下自嘲，原來……在他心，她和他們的女兒當真……一文不值。

    想到這，墨千笙不再猶豫，抱起了丫頭便運功離開了……

    直到大殿之內再也感受不到二人的氣息，元灝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這才流了下來，急走幾步走到丫頭的床前，抱著丫頭的繈褓這才大哭了起來。

    他知道，他的韶華再也回不來了。

    他或許會有父君，但是……卻不再是他了。

    ……

    第二日，色微醺，當早上的第一抹陽光照進大殿之中的時候，原本昏睡著的宮侍這才緩緩醒來，先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頸，隨後便看向了床。

    隻是在看到床旁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元灝時，宮侍一驚，看著元灝穿著的中衣還有披散著的頭發，宮侍知道，看來元灝已經在這待了整整一夜了。

    那宮侍微微懊惱，自己居然在守著殿下的時候睡著了，還睡得那死，想到這，忙起身跪到了元灝麵前，不停地磕頭。直到額頭泛起絲絲紫紅。

    “殿下恕罪，奴侍再也不敢偷懶了。”

    雖是這樣著，可是他心底確是十分緊張，尤其是在良久之後元灝都沒有開口的情況下，不由地抬頭看了過去。

    “殿下！這……殿下去哪了？”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那宮侍心底一驚，這個宮麵誰不知道這祖宗的重要，現下殿下丟了，自己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