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和混亂的午飯過後，桑子然和梁如絹始終坐在客廳的角落埋首電腦，卓倩和龔始學在附近繞了一圈，回到旅社時，他就在門口等著。

    “散完步了？”

    “你忙完了？”她隱忍著不悅，“師兄，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

    龔始學笑笑離開，隻感覺心酸溜溜的。

    她來到桑子然的房間，隻看到他的行李，好奇地問：“你自己住嗎？”

    “當然。”他一把抱過她坐在大腿上，指著她的腦袋說，“你這又在想什亂七八糟的？”

    她不回答。

    “我不喜歡你和龔始學單獨行動。”

    “你還沒資格說我。”

    “倩！”

    “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什你就可以？我有什沒有告訴你的，我所有事情你都知道，而你呢？你總是瞞著我，你的事情我沒必要知道……”

    他在著，但絲毫沒往心去。而梁如絹總能在不適當的時候出現。

    “子然，我們去散步吧，外麵氣不錯。”她甚至無視卓倩。

    “不了，倩想午睡一下，我陪陪她。”

    無人察覺梁如絹的臉是扯動的，“好吧，既然卓姐需要你捂著睡，那我們晚上再去賞月。”

    “再吧。”

    卓倩了哭笑不得，關上門，她立即說：“她黃鼠狼。”

    “我們不管她。”

    “你工作上和她有那多的聯係嗎？”

    “那是工作。”

    “對你而言，工作最重要，我又算什，因有龔師兄在，你才會在意我吧。”

    “別混淆而談。”

    她能怎辦？勸不得，惱不得，隻能讓步，隻能忍耐。

    也許堅持到最後，才會苦盡甘來。

    ******

    夜深人靜，微細的短信的震動，卓倩立即睜開眼睛，她睡不著，看似成嘻嘻哈哈的，心卻極其不安穩。桑子然靜悄悄地起床，穿上外套，打開房門，她在心默念：“桑子然，別去。”

    最終房門被關上，隻剩下她一人。

    “子然，求你原諒我。”

    這是她偷偷地尋找他的身影，來到房子一側的池塘邊時聽到梁如絹哀求說的。

    “我以我們隻是生意上的夥伴了。”

    “我不想。”

    “你還有資格嗎？從你離開去了英國開始，所有的都不可能回頭。”

    “你還愛我的對不對，我知道我錯了，因我的自私放棄十年的感情，最終一無所獲……”

    “對，你一無所獲，所以又想起我了，想起那個曾經可以為你放棄所有的男人，可是我變了，我也知道怎去權衡一段感情，怎去維繫一段感情，我對你已經沒有了任何情意。”

    “那她呢？那個女生呢？”

    “卓倩很好，她人體貼善良。”

    “你愛她嗎？”

    “我希望和她過的是細水長流的生活。”

    “你根本不愛她，你隻是覺得她可以配合你的生活。”

    “那又如何？我愛過你，也被你傷害過，已經不需要那些虛的激情。”

    “所以我來求你原諒，我來贖罪，我們重新開始，過我們在日本時的生活好不好？”

    “有些東西你做不到的，如絹，你不可能照顧到我家人的感受，尤其是我媽，但這個倩卻能夠勝任。”

    梁如絹似乎看到曙光，而在暗處的卓倩，如同墜入無底的深淵。

    “了老人家，你要勉強自己嗎？”

    “我不勉強，我和她相處的確很舒服，她不要求我什，我可以專注在工作上，就算一開始因我媽的關係而選擇了她，但我不後悔，因現在大家都很滿意……”

    卓倩隻覺得雙腿無力，全身就像被抽空一樣，然後看到梁如絹吻上桑子然。

    他沒有立即推開她，直到看到隱藏在樹下的龔始學的身影。

    卓倩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的，她無聲地哭泣著，眼淚根本止不住，桑子然不多久回來了，他依然心翼翼。

    亮了，射進來的光線刺痛了卓倩哭腫了的雙眼，洗手間傳來水聲，桑子然偶爾會早起洗澡，她換上衣服離開房間，四周仍然安靜，隻有悅耳的鳥叫聲，隻是她沒心思欣賞。這是昨晚讓一切美好破滅的地方，碧綠的池水映照著一幕幕的殘酷。

    “倩，”龔始學走過來，“沒事吧？”他昨晚一宿沒睡，不可能睡得著，“你哭了？他對你做什了嗎？”

    “沒事，是我自己鬧彆扭，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