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卓倩交往已經一個多月，桑子然自覺沒什變化，愛情於他而言已不再是令人激情值得興奮的事，可是卓母看出來了。

    “子然啊，最近怎老是想事情想得笑啊？”

    “沒什，就踫到一些事，覺得好笑。”

    “談女孩子了吧？”

    “媽，你又來了，專心把身體養好，其他的先別操心。”

    “最近好多了，你看我這一病，把你們姐弟折騰來折騰去……”

    “不說了，我先過去忙了，二姐陪著你。”

    他不著急給感情加溫提速，這才發現，簡單平淡的相處也很舒服自在。最美好的愛情好像是需要距離的。

    還是每週一次的約會，節目一成不變，唯一變的，是在走路的時候，他牽著她的手。他再也沒有送她到宿舍樓下，好像關係確定了，更顯得不好意思，在這紮堆的年輕情侶中，他是老牛了，老牛吃嫩草好像不怎光彩。

    他是在意的，雖然嘴上從來不說。每次目送她走進校園，如果碰上異性和她搭話，他都會不安，然後又很快煙消雲散，因卓倩習慣每晚上給他打電話，有點像彙報情況。他其實沒有多認真地去，一般是一邊工作一邊開著擴音，嗯嗯呀呀地表示人還在。但這又真的讓他踏實不少。

    他是一個有經驗的男人，偶爾燃起的欲望也能讓他心慌慌不自在，生怕自己的舉動嚇壞她，所以他一直按捺著，循序漸進。

    今晚，他把車開到一處公園。

    “我們不去看電影嗎？”卓倩問。

    “今氣不錯，我們散散步吧。”

    “好。”

    他牽著她在公園走了一圈，再倒車上，可笑的他竟然不能冷靜，一路走過來，說不出到底碰上多少對情侶，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桑子然，你怎了？”卓倩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但看桑子然像是生氣的樣子，她有點慌。

    “沒事。”他不敢看她。

    “我惹你生氣了？”

    “不是。”

    “那你什……”

    話沒說完，他一個側身，托著她的腦後，忘我地吻著。

    卓倩先是愣愣地睜大眼睛，然後閉上，她不敢看不敢想，隻覺得旋地轉。

    這一吻，桑子然憋了將近兩個月。

    “我不是在生氣，而是想幹壞事，心慌了。”

    卓倩了紅著臉低垂著頭。

    “我送你學校吧。”

    桑子然的公司開始越來越忙，他過來的次數少了，卓倩回去的次數多了，可是他陪她的時間還是不多，有時候也就是一頓飯的時間，可她不吵不，對長輩的關心和耐性，更讓他覺得安慰。所以，他認定她是他需要的。真正讓事情定案的是那次他送她學校，一個醉漢的表白電話。

    “卓倩你在哪？”對方的音量足以讓開車的桑子然得一清二楚。

    “賀爵，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沒有。”可他明顯醉了。

    “尹君呢？”

    “我要和她分手。”

    卓倩忍不住翻一個白眼，哪有男生動不動提分手的呀！

    “又怎了？”

    “我不是讓你看著她嗎？我聽那你們幾個去追一個電機的博士生了。”

    卓倩的心漏跳半拍，不巧地和桑子然對看一眼，怯生生地說：“我們那不是著玩嗎？”

    “我就是不想她看其他男生。”

    “你說你搞藝術的，怎沒點浪漫主義精神，我們真的隻是好玩。”

    “卓倩！”突然另一把聲音大喊。

    “張俊！”

    “我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看其他男生。”

    “我不喜歡你，哎呀，你們幾個喝醉了不要打我電話，打給霓子，讓她教訓你們，再見。”

    桑子然肯定到了，她篤定。

    “桑子然，你不要誤會，賀爵是尹君的男朋友，另外一個是賀爵的同學，我們平時是有一起玩，但隻是朋友。”

    “有人說喜歡你。”看來她在學校挺受歡迎，他可不想，語氣也是酸溜溜的。

    “他總是胡八道。”

    “那追博士生是怎事？”

    “那個……”她戰戰兢兢地看了他一眼，“前幾和室友出去吃飯，旁桌坐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我們幾個就著玩說，不如打聽一下他是幾年級什專業的，於是就一路跟著。”

    “跟到哪兒？”

    “宿舍樓下。”

    “就你們四個？”

    “嗯。”

    桑子然是氣了，她的舉動無疑也是一種背叛，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你生氣了？”

    “倩，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類似的事，我是有底的。”

    “知道了。”

    “還有男生說喜歡你的事。”

    “這我怎控製得了，我又沒做什的。”她開始覺得難和委屈。

    “你說你有男朋友了。”

    “身邊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一路上兩人沒再提及此事，桑子然幼稚地想以一紙婚書製約這段關係，但卓倩還沒畢業。

    升大四的那一年暑假伊始，桑子然說：“倩，這個暑假開始，你搬過來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