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叮當是被關在木屋中的麻雀,木屋邊緣的木窗口很大,沒有玻璃,沒有油紙,唯一有的就是和外界相連的空氣。
空氣無比稀薄,正如水叮當正快要斷絕的呼吸。
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自己的男人正站在麵前。
男人在流淚,他的懷抱著孩子。
屠夫身後,是村民,帶著刀子的村民。
不僅他們的手有刀子,他們的嘴出來的也是刀子,就連他們的心,也是藏著刀子的。
水叮當全身赤裸,被吊在古樹上,身下是幹木材。
這是寒冬!
水叮當冰冷的身體,終於是冰冷的身體了。
村長沒在這,他對外稱:自己病了不能來。
生病很正常,因為這是隆冬。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是事件主角,絕大部分村民也不會來的,對外也會稱:自己病了不能來。
畢竟水叮當是多少村民心中的仙女,盡管她實際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美好。
來不來,是一種態度!
村長夫人在事情開始的時候曾經過,這句話讓退卻的村民們紛紛打消了念頭。
氣再冷,也冷不過村長夫人的心。
村長兒子傻愣愣站在原地,看著眼前一幕,自己心中的仙女,此時,正被吊在樹上,全身赤裸,幾乎冰雕。他不知道仙女哪做錯了,會惹得自己母親如此大發雷霆。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心目中的仙女,怕是要死了罷!
水叮當奄奄一息,她回想起以前的歲月,卻發現,自己終究隻能回憶最近的記憶:
自己坐在木窗邊,木窗什都沒有,除了空氣。
自己正在納鞋底,為自己的兒子,她也覺察到了自己嘴角上帶著的笑意。
自己看屠夫抱著兒子竟看得癡迷。
現在已經是下午,而她隻吃了一個饅頭,這個饅頭還是屠夫拚了命給她,她才接受的。一家三口,人並不是很多,卻要吃飯,而自己不能出去,唯恐一出去就會遇到村民。幸好這個地方在村子比較偏僻的位置,這才讓水叮當生活了這久!屠夫喜歡喝酒,水叮當知道,因為每次接吻的時候,自己都能聞到一股強烈的酒氣。水叮當很厭惡,但同時也很喜歡。
因為這種酒,是劣質酒,是屠夫自己釀的酒。屠夫養了水叮當一個女人,自己肩膀上就多了一個擔子,不,還有一個擔子。但是,擔子又如何,屠夫願意擔著,就算自己一吃不了多少東西,但是當看到自己妻兒,他就感覺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之中,充滿了一種叫做充實的東西,不知覺間,他就認為自己不需要再吃多少東西了,反正到頭來也會拉出去,這樣進進出出又有什意思呢?還不如多多把食物留給妻兒,在他看來,自己的妻兒更加需要食物,因為他們喜歡吃東西。屠夫一點都不喜歡吃東西,除非是自己的肚子疼的厲害,需要食物這一藥物來緩解一下自己肚皮疼痛,自己才會吃。
水叮當同時又很擔心,因為自己丈夫喝的是劣質酒,劣質酒傷身體。水叮當從來沒有在哪個地方學到這個東西,但就是平白無故懂一樣,她認為這樣是錯的,是的,隱隱約約之中是錯的。
她不想對自己的丈夫咆哮:不要再和劣質酒了。
可到底,她還是知道,就算自己這了,就算丈夫應下來了,丈夫也還是會喝酒的,喝自己釀的燒刀子。
那時,屠夫正抱著自己的兒子趕集。
周圍的人見了,紛紛問道,這個漂亮的孩子是從哪撿回來的。
其實有很多村民都已經隱約知道,屠夫已經有了一個老婆,否則,屠夫哪會喝自己釀的酒,有人喝過屠夫釀的酒。他媽的,簡直比馬尿還難喝,也不知道屠夫是怎樣喝得下去的。
但是,不管怎,屠夫的確喝下去了。既然喝下去了,那就一定是迫不得已,那就一定是屠夫有了媳婦兒,否則誰還會靠這個東西來解解自己酒癮。但他們卻沒有想到,屠夫喝得心甘情願,屠夫喝得心安理得,屠夫喝出了一種幸福的感覺。
是的,就算是比馬尿還難喝的東西,屠夫心中也喝出了比得上上好女兒紅的感覺。
盡管別人看自己就像看傻子,但是屠夫的心還是美滋滋。
他的幸福別人不懂,也不需要懂。
那是屬於他的幸福。
就算是懷疑屠夫有了媳婦兒,可是村民們依舊沒有膽子敢去看,萬一要是惹屠夫生氣了,那就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事了。要知道,屠夫的家有一把菜刀,砍死過人的,而且砍死的那個人,正是他的父母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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