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謊言來敷衍祖母是不可能的,可是又不能實話,那就是抗旨。
“澈兒,你從昨晚就心不在焉,到底發生了何事?”
張氏身邊就留下了個心腹嬤嬤,問起話來也不甚在意,哲郡王府沒什是這位老嬤嬤不能聽的。
“祖母,我想離開京城幾。”
“何事要離開京城?”
張氏麵不改色,可是風澈卻感到了無形的威壓。
“祖母,也沒什重要的事情,就是皇上派我和風榮去一趟南方鎮,皇後愛吃那的一道美食,讓我們去哪尋找一個廚子。”
張氏皺眉,“真的是這樣?”
“真的是這樣,祖母您也知道,醉仙樓是皇後開的,皇後對膳食方麵很有興趣。我和風榮現在已經是禁衛軍了,當然要聽從皇上的命令。”
“既然是皇上的命令,你們去吧,不過路上心。”
“孫兒知道,孫兒會照顧好自己的,祖母不必掛心。倒是您,有心口痛的毛病,可要注意身體。我聽醫術高明,不如……”
“澈兒,祖母乏了,你回去收拾東西吧,多帶點銀子,窮家富路。”
風澈笑了笑:“祖母,不必了,這是辦公差,皇上會給銀子的。倒是這府到處都是花銀子的地方,祖母您可別自己省著,該花還要花。”
張氏的臉上有了欣慰的表情,哲郡王府沒什大的收入,就靠農莊的那些租金度日。
到現在,府中的中饋還是由張氏掌管,實在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除了風澈是嫡出,其他都是庶子,張氏怎放心把權利交出去。
她隻等著風澈功成名就之後娶個媳婦,好把手的掌家權交出去。
“老王妃,郡王受到皇上的器重未必是壞事,您不是一直想找機會告訴郡王真相嗎。等郡王得到皇上的信任,那時候不就是最好的時機。”
“辛嬤嬤,你我到底應不應該讓澈兒知道那些,知道了那些,他的人生也就改變了,再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老王妃,郡王是個有主見的男人,您告訴他,他知道怎做的。”
“真的知道嗎?如果告訴了澈兒,他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殺了——風傾墨。”
張氏的臉上布滿皺紋,一張臉蒼老的如同枯萎的樹皮,可那雙眼睛卻並不渾濁,麵充滿了仇恨,隻是瞬間,那仇恨就化作無盡的深淵。
像是要把風澈拉進這無盡的深淵一樣,張氏在猶豫,在掙紮,最後變成未知。
“你相信澈兒的嗎?”
冷不丁的張氏的話題轉的太快,辛嬤嬤跟隨張氏多年,瞬間跟上張氏的思路。
“郡王從就不會謊,而且更不會對老王妃您謊。”
張氏搖搖頭,“不是,澈兒不是不會謊,他謊跟真話的時候是一樣的,根本讓人無法分辨。”
辛嬤嬤的心咯一下,老王妃的意思是郡王在謊?
三後,風澈和風榮啟程去了南方的一個村子。
風傾墨臉色如常,哪有半點中毒的模樣。
“皇上,若是他們二人都通過了考驗,你會選誰?”
“不會,定會有一個人不會通過考驗。”
風傾墨搖頭,眼神有篤定。
“皇上為何如此肯定會有一個人不能通過考驗?”
風傾墨從不無的放矢,蘇玉知道,結局肯定跟風傾墨預料的一樣,可是她很好奇,誰最終肯定不會通過考驗。
“因為,皇位隻有一個。”
一個入局,一個淘汰,這是必然的,不存在兩個都通過考驗。
蘇玉瞬間明白了風傾墨的意思,不能通過考驗的那個人最後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人心是最不能琢磨的,經曆了同樣的事情,最後皇位落入他人之手,心的不甘不是常人能體驗。
風傾墨是另類,他可以毫不留戀的放棄皇位,可是這個世上隻有一個風傾墨,不是誰都能做到他這樣。
權利是每個男人都會追求的東西,何況是至高無上的權利。
養心殿,鄒遠浩臉色凝重,“皇上,您讓臣調查的事情,臣已經調查清楚。”
“。”
“當年淩王造反他的遺孤就是湛郡王風榮。”
“你再一遍?”
風傾墨早已經練就麵不改色的本事,可是聽到這個結果,還是有些意外。
他讓鄒遠浩調查的目的,是因為他查到當年造反的淩王尚有遺孤在世,而這個孩子很可能就是風澈。
如果真是風澈,那皇位的人選就不用考慮了,他必然不會把皇位交給風澈。
可現在,結果跟他預料的截然相反。
“皇上,千真萬確是湛郡王風榮。到現在為止,此事老王妃還不知道。他以為哲郡王風澈是她的孫子,可早在多年前,一場大雨讓兩個王妃為了躲雨同時住在了一戶農婦家,同時生產,然後兩個孩子就抱錯了。”
當年的事情沒有人知道,隻有那戶農婦知道,她見過兩個孩子出生,能清楚的出其中一個孩子身上有胎記,而這個有胎記的孩子,她的母親左眉有一顆痣。
那這個有胎記的孩子就是當年淩王妃的無疑了。然而,哲郡王才是淩王妃的孩子,可他身上並沒有胎記,反而是湛郡王身上有胎記。
“這件事鄒愛卿怎看?”
風傾墨麵無表情,當年淩王造反,他父皇仁慈,最後隻是殺了淩王,並未殃及淩王府,後來還冊封了風澈為哲郡王。
“臣以為,兩個孩子不應該無緣無故抱錯,可能是當年的淩王妃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兒子可以躲過一劫。”
“也就是,在躲雨的時候,淩王妃就知道淩王要造反,害怕有一被滿門抄斬,所以換了孩子。”
“對,臣是這樣認為的。而且臣以為,哲郡王如今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湛郡王就更加不知道了。”
“朕知道了,鄒愛卿你退下吧,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臣遵旨,臣告退。”
哲郡王府,辛嬤嬤匆匆趕來張氏的院子,“老王妃。”
張氏睜開閉著的雙眼,“你們都退下。”
一屋子的丫鬟全部魚貫而出。
“打聽到了嗎?”
“老王妃,打聽到了,據郡王晚回來那日,皇上和皇後遇刺,皇上中毒,當時哲郡王和湛郡王都在。皇上的毒隻有南方那個村子的一種解毒草可解,哲郡王和湛郡王請命去了那尋找解毒草。”
“這個混賬東西,他竟然還著仇人尋找解毒草?立刻讓人阻截他們,務必不能讓他麵帶著解毒草回京。這次是上開眼,讓我們淩王一脈可以報仇雪恨。這江山本就該是我們淩王一脈的,哼,以為不殺我們孤兒寡母,給個郡王就是對我們的恩賜嗎?他們妄想,這次是在幫我們,讓我們淩王一脈得以有機會重新得到這個江山。”
一個月後,風榮風澈找到解毒草往京城趕。
途中遇到好幾次阻擊,最終都全身而退,安全到達了京城。
“總算到了京城。”
鳳榮鬆口氣。
“是啊。”
風澈的臉上也滿是欣喜。
剛剛進城,哲郡王府的家丁就找到了風澈,“郡王,不好了,老王妃她……”
“祖母她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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