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站在後門哭喊著白焱的名字,而白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秦良從夢中驚醒,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在高中的教室,也不是在醫院那個冰冷的手術室,而是在自己的臥室,周圍的布置她最為熟悉,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麵的一切都是她的母親曾經親手一點一點布置的,她曾經也是這個家唯一的、被捧在掌心的明珠。
“姐姐,你終於醒了!”饒雪莉蹲坐在她的床邊,看到她醒來十分驚喜。
秦良的眼神先是呆滯了一會兒,然後回過神來疑惑地看向饒雪莉。
饒雪莉這才一驚,連忙道歉:“姐姐,對不起,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進了你的房間,是我擔心你醒來沒有人照顧你,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出去,你不要生氣……”
這個房間,是秦良對母親所有的回憶了,自從母親死後,她從來不許任何人進來,特別是饒家人,即便她這位表妹對她從無敵意,但她也從來沒有許可過。
當然,她並沒有怪罪饒雪莉的意思,她隻是睜眼是看到饒雪莉在旁邊而感到疑惑罷了。
就在饒雪莉倉惶地準備離開時,秦良終於壓著嗓子艱難地開口:“我沒有生氣,謝謝你……”
饒雪莉這才鬆了口氣。
自從母親離世後,秦良的性格一直都很孤僻,不跟任何人話,不跟任何人接觸,當然她的父親除了將她留在這個家以外,對於她的事情也是不聞不問,於是秦良從八歲以來就一直是獨來獨往,也沒有任何朋友,她甚至從十三歲開始就已經自力更生,寧可出去給人洗盤子賺錢,賺取她的生活費和學雜費用,也不肯用父親給的半毛錢。
饒雪莉是秦良的表妹,饒雪莉的母親饒雅茹是秦良母親的堂姐,可就在秦良的母親過世後,饒雅茹就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嫁給了秦良的父親趙國宣。
這也是秦良討厭饒家人的原因之一,可無論如何,這一切都已經成了定數。
“雪兒,我不是在醫院嗎?怎在這?”秦良虛弱地問。
這是自從饒雅茹嫁到趙家來後秦良第一次這叫她。
饒雪莉心中不禁有些雀躍,轉身又回到了秦良的床邊,見她撐起身子,連忙趕上去扶著:“姐姐,你之前是在醫院,後來暈倒了,是白翟哥哥把你送回來的。”
白翟……在醫院的時候白翟也在的。
秦良一下子精神了過來,拉住饒雪莉的手,一臉急切地問:“那白焱呢?白焱他怎樣了?”
秦良那一雙明亮的雙眸滲透著渴望,她渴望著得知白焱的消息,渴望著聽到他沒事,渴望著他還好好的活著……
饒雪莉眼中閃爍著幾絲複雜的情緒,安慰著:“姐姐,剛剛白翟哥哥了,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從昏迷到現在,秦良現在才剛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饒雪莉擔心她經受不住打擊做出什傻事,所以也沒敢回答她的問題。
答案其實就在心,隻是不敢接受罷了。
秦良沒有讓饒雪莉為難,她靠在床上,雙眼輕輕一閉,兩層睫毛覆蓋在一起,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穩住了自己的情緒道:“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靜靜。”
饒雪莉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趙家這座金碧輝煌的別墅,自十八年前起二樓盡頭的房間從來都不會發出燈光,這一夜又是如此。
秦良躺在偌大的床上,這個房間的空氣、甚至是黑暗都讓她在這個家有無比的安全感。
這晚,每一閉眼,秦良的眼前就會浮現出白焱那張俊秀無邪的容顏。
這一夜,注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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