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沁柔一出門就後悔了。
昨的雪是停了,可室外溫度還是很低。
風刮得臉蛋跟刀片刮過來似的。
早知道應該讓楊潛過來接她的,一上車就有暖氣,多美好啊。
可她跟楊潛不熟,楊潛又對她存別樣的心思,這個時候要是打電話過去再讓他開車來接,顯然是不妥的。
時間還早。
孟沁柔愣是在咖啡館營業員頻頻打量的目光下,在麻吉碼頭對麵的咖啡館坐了一個多時。
等到楊潛打電話過來,是他已經順利接到陸總,他們人都已經在碼頭的時候,孟沁柔趕緊去前台結了帳,一陣風似地走了出去。
“孟主播早就到了嗎?”
楊潛跟陸以專已經從車上下來。
兩人的手,都拿著一個巧的行李袋。
見到從馬路對麵,朝他們走來的孟沁柔,驚訝地問道。
他以為女孩子化個妝,再打扮打扮什的,肯定需要點時間,他甚至都已經做了要等上幾十分鍾的心準備了。
哪想到,電話幹掛,孟沁柔就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不過,這是不是也明,對方對這次約會的重視?
這想著,楊潛心難免有些高興。
隻是楊潛心的雀躍還沒怎蹦躂,隻聽孟沁柔沮喪地道,“嗯,我爸催我結婚,催得厲害。跟念緊箍咒似的。沒辦法,隻好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出門了。
好像她女兒是公主,登高一呼,就有人爭著要娶似的。”
大概是昨晚跟早上都被孟父煩得不行,楊潛這一問,她就實話實了。
直到前後收到一明亮,一戲虐的眼神,孟沁柔方才意識到自己了些什。
不用,戲虐的那道,肯定是陸以專的。
她平時不是那種見人就抱怨的人的。
她想,她是被魚跟她的男朋友,還有爸爸給刺激到了。
孟沁柔這廂尷尬著呢,楊潛像是嫌她還不夠尷尬,當即提高了音量,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表示,“我,我願意娶的。”
“楊總,你這,會讓陸總誤以為,我方才是拐彎抹角地在跟你求婚的。可我們之間,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對?”
她朝楊潛眨了眨眼。
楊潛是個老實人,哪經得起孟沁柔這一逗,本就潮紅的臉龐這下更是紅得不行,他想要趁機表明心意的,被孟沁柔這似真似假地一,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現在不是表白的時候,隻得順著她的話,有些沮喪地道,“對,對。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可他不想要這“清白啊!”
楊潛還想要些什,孟沁柔指著碼頭魚貫而出的乘客道,“船來了!我們快上船吧!冷死了!”
孟沁柔跺了跺凍僵的雙腳,搶先一步進了旅客中心。
楊潛隻得跟上。
陸以專看著孟沁柔近乎是倉皇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這女人,分明是知道楊潛想要趁機表白,故意拿話堵他吧?
十點鍾,正是一般人進島的時間。
周末,還是不少人選擇來島上度假的。
渡輪並不大,孟沁柔上船時,船艙的座位已經沒了,麵又有人抽煙,悲催的她隻好跑到甲板上,江風吹過來,那叫一個冷。
楊潛在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一個男人的紳士風度,他見孟沁柔身板哆嗦得厲害,把手中的行李袋往地上一放,二話不地他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哪像某個人啊,跟尊雕塑似地站在那兒,半點沒有身為男性的自覺。
“我也冷。”
陸以專的行李袋也已經放在了甲板上。
收到孟沁柔控訴的眼神,陸以專微笑著解釋道,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這男人,簡直了。
工作的原因,孟沁柔接觸過的男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吧,還從來沒接觸過陸以專這一款的。
以前錄外景時,女同事們要是覺著冷,就算是男同事有對象了,哪個不是能照顧女同誌就照顧一二啊。
這位爺倒好,來了一句,我也冷。
媽了個蛋。
楊潛的外套裹了裹,扭過頭,她是徹底不想跟這個男人話了。
楊潛明顯地感覺到氣氛有些凝滯了,可他又不是個善於活躍氣氛的,正著急著呢,阿欠,阿欠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楊總,要不您先去船艙吧。麵暖一點。”
孟沁柔是真冷。
她冷得鼻涕都快凍出來了,所以也就沒有矯情地要把外套給楊總還回去,隻能“好心”地建議他去船艙躲一躲風。
雖,那船艙也是四麵漏風的。
他倒是想要跟佳人共賞兩岸風光神馬的,可這冬的江風吹過來,是真的冷啊。
他看了看孟沁柔,又看了看陸以專,心想這位陸總是沒風度了點,不過應該不會跟女孩子吵起來才是,於是提著行李袋,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船艙。
楊潛這一走,陸以專的存在感就尤為強烈。
大冬的,會腦子抽風,除了他們兩個,會站在甲板上吹冷風的人實在也是沒有了。
哪怕孟沁柔想當陸以專是透明的,眼神還是控製不住地時不時地往他身上瞄。
今的陸以專穿了件黑色的修身長款風衣,修身的長褲包裹著他緊致筆直修長的大長腿,更襯得他整個人沉穩俊致。
他背對著她,麵向錦江,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鋪層開毛絨的一層光圈,柔和了他過分冷峻的麵容,溫潤俊雅,從她這個角度看,很是賞心悅目得很。
如果是這樣的皮相,於靜為他自殺,倒是一點不冤。
不過,為了一個男人就把父母的養育之恩全給拋在了後頭,結束自己的性命,還是太不應該了。
孟沁柔還在腦子對陸以專評頭論足,麵對江麵的男人不知道什時候已經轉過頭,兩人的目光就那樣在空山對上了。
絲毫沒有偷窺被抓包的窘迫感,孟沁柔不躲不避,回以大大方方地笑容。
他是她下期的采訪對象,她多觀察他,也就有助於了解他,好方便訪談的開展。
好吧,她承認,她是有那一點的尷尬,不過,在他的麵前,決定不能表現出來也就是了。
否則,誰知道他不會趁機取笑她?
陸以專已經換了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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