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嶺——墨嶺——”
姐姐熟悉又溫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鄭墨嶺循著聲音一路跑過去。他奔跑在一座山丘上,遍地都是嫩綠的青草,其間點綴著幾朵五顏六色的花。
鄭墨嶺找到了姐姐,開心地張開手臂抱住了她。姐姐很高,的他抬頭望去,隻見姐姐的臉背著光,明媚耀眼的陽光隻映襯出她柔和的輪廓,卻看不清臉。
“姐姐,姐姐,陪我玩嘛,好不好。”鄭墨嶺搖著姐姐的裙子央求她。
“好啊——”姐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悠長而又迷幻。
鄭墨嶺開心得眯起了眼睛,可是,在他閉眼的一瞬間什聲音都消失了,他懷抱的姐姐也開始變得陌生。
耳朵隨之傳來越下越大的雨聲,他睜開了眼,四周灰蒙蒙一片,如同飄散著迷霧一般,什都看不清。
陽光呢?山丘呢?姐姐呢?
鄭墨嶺低頭一看——一張血肉模糊的麵孔正死死盯著他!
“啊!”
鄭墨嶺猛地睜開雙眼,眼前是蒼白的花板。
隨著剛剛那聲短促而又尖銳的叫聲,他已經睡意全無了。
他邊擦著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邊看了眼床邊的鍾——5:7,7月8日。
今是很有意義的一個日子,同時他也有要事去做,但這個時間點還太早,再加上如今放暑假,他本還可以再睡會兒,可他現在怎都睡不著了。
他索性坐起來,雙手靠著頭,開始回想過去一個月所發生的事情——
剛好一個月前,也就是6月8日,鄭慧,我的姐姐,死了。她的屍體是在一條河邊發現的,被發現時她微側著身子,後腦勺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上麵是一大攤血跡。她眉頭微皺,眼角還有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印跡。因為被前一夜的雨水衝刷,她整個人濕漉漉的,看起來很白。警方不久就斷定是失足造成的意外死亡,草草結了案。
可是,可是這明顯還有疑點啊!案發地點是離我姐住處好幾公的荒郊野外,我姐姐去那幹嘛?還有,既然是失足,為什腳下連個摔倒的痕跡都沒有?
可警方對此沒有任何解釋。
我的姐姐就這不明不白地死了。
眼眶不知不覺間被淚水濕潤了,鄭墨嶺從回憶中醒來。他仰著頭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之後他的右眼皮就開始跳。
今所謂的要事就是時隔一個月再去一趟警局,鄭墨嶺想查看一下關於他姐姐這個案件的資料。
不過去之前還是要好好吃頓早飯,而這幾吃飯也難得地都是他獨自一人——
母親先前因為姐姐的死病倒了,現在還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自己有空就會去看她;父親還有公司繁忙的工作,幾乎每隻有下班回來才能見到他,而他除了姐姐剛去世那段時間請了一周的假,之後就故意把工作安排得很忙碌,鄭墨嶺或多或少能理解這其中的意圖,但他還是希望父親不要勞累過度。
鄭墨嶺把自己剛剛不留神煎糊的蛋端上來,麵對著空蕩蕩的餐桌歎了口氣。
以往四個人溫馨的聚餐時光還曆曆在目,而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出門時他的右眼皮又開始跳,他伸手在上麵按摩了幾圈。不知為什,這眼皮從早上就開始跳,跳得他心也亂糟糟的。
一到警局,他就徑直走向大廳的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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