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榆樹嶺紅燈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冷粥狼 本章:第三章榆樹嶺紅燈籠

    呂二爺爺經常在村西頭的一個大土坡上給孩子們講故事,大土坡上高爽,幾乎沒有蟲蚊,不用擔心被它們叮咬。呂二爺爺的家離大土坡很近,他便經常搬著凳子坐在大土坡上的一棵大榆樹底下乘涼,我們一幫大孩子也常去那玩耍,呂二爺爺見去的孩子多了,便開始講故事。後來我們就給這個地方起了個有趣的名字,叫榆樹嶺,隨後也給呂二爺爺取了個名字,叫講故事的老道。

    呂二爺爺有個習慣,他每次去“榆樹嶺”都要挑著一盞紅燈籠,故事開講前他把紅燈籠掛在老榆樹的低杈上,等故事講完,呂二爺爺從樹杈上取下紅燈籠站在“榆樹嶺”上照著孩子們回家,而他是最後一個回去的。

    我家離“榆樹嶺”有一段距離,中間隔著很大一片自留地,祖母搭的瓜棚就在離榆樹坡底下不遠處,平時我們趕車去田地要走大路,走大路繞得更遠些;若是步行去地就抄近路走,走近路要順著一條彎曲的河堤用不了幾時便到。

    渾然不覺了中我竟然來到了這條彎曲的河堤。正是盛夏之季,河堤兩旁的水草長得特別茂盛,兩邊的草類也很豐富;其實我不喜歡這種鬱鬱蔥蔥的景象,它是一個極盛易衰的標誌,等到秋霜一來用不了幾日它們很快會枯敗;春才是最好的季節,那會兒,河堤兩旁遍布著星星點燈似的蒲公英,生命力頑強的蒲公英給人以一年之計在於春的希望。它是人們在開春時候最早采擷的野菜,嫩時吃營養最豐富,不僅可口易下而且還有消腫去疽的功效。蒲公英脾氣拗,不喜歡夏,未等入夏它們便開盡黃花,變成白色冠毛結成絨珠,便隨風搖曳、散盡。其實有些人的性子和蒲公英別無區別,他們隻不過是不想被風霜吹打著凋零,寧願永遠在春輪回的路上,永遠充滿對春的希望。

    不知怎,我的想法有些悲觀,大概是老黃的離去才勾起我的負麵情緒。這時河水中倒映著我的影子,一彎明月正映在我的臉龐,月亮走出了烏雲。不過今路過這,好像缺失些什,對——這悶熱的氣如何未曾聽到蛙聲的鼓噪和動聽的蟬鳴?我正自狐疑間,那輪明月又很快從我倒映的臉龐上消失。

    因為沒有蛙蟲聲,讓人覺得夜很靜很清冷,我腳下踩著青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在風中斷斷續續的哭泣……

    雲很鬧,月亮又鑽出雲層,照得周圍有些慘白,河水像一條白練,突然有許多魚翻著身子漂浮在水麵,然後又有幾隻青蛙“嘩嘩嘩”地從水中躥出,落到河堤上,落在我的腳邊,再看時,它們都四腳朝露著肚皮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由的向村中望去,村沒有一絲亮光,一片漆黑的色調。正自若有所思,突然聽到村中一陣警車鳴笛的聲音傳來,鳴笛來去匆匆,倏忽間便又歸寂靜。難道是心中害怕產生了幻覺?

    我繼續向前行走,腳下什也看不清,聽著水聲“嘩嘩”的又響,不知又有多少死魚漂浮上水麵,又有多少青蛙躥上河堤。該死的!月亮像一隻在雲端飛來飛去的蝙蝠,曾幾何時它又詭異的鑽進了厚厚的黑雲層。我這才感覺到夜很深了,有些害怕,想轉身回家,可我是去“榆樹嶺”聽呂二爺爺講故事的,這段路程怎會走這久?夜又這深了,呂二爺爺肯定早已酣然入睡。我不甘心地朝“榆樹嶺”望去——一盞紅燈籠卻赫然掛在榆樹的低杈上朝我這邊照來。我看得真切,那果真是呂二爺爺的紅燈籠,它在向我昭示。

    紅燈籠是我們多少人童年時最美好難忘的祝福,尤其到了春節把它高高的掛在大門上,顯得是那的喜慶和吉祥。不過呂二爺爺在大榆樹上掛的紅燈籠才是我的最愛,它承載了我童年最美好的夢想,給我以智慧的啟迪,它就是能在將來實現我願望的阿拉伯神燈。

    呂二爺爺的阿拉伯神依然掛在那,發出溫柔的紅光,見到它,在黑暗的夜我不會再害怕和哭泣!我朝著榆樹嶺緊走幾步,紅燈籠就在眼前,我低沉著嗓子喊:“二爺爺,您還沒有睡嗎?”並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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