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正午陽光明，河中流水清更清。

    沿路返回，見二人依舊伐樹不止，不知時辰。

    “凡哥！默言哥！”

    二人聽得林夜的聲音，皆停下手中動作，見林夜衣兜野果，便望望空，果然已是正午，自己倒是忘了時間。

    “哈哈……還是師弟懂事。”樂凡朝著林夜走去，接過野果，向風默言招手。

    林夜已吃過，看著二人，心感舒適，覺林中之安逸，陽光之溫暖，的確比一人生活更好。

    碧林雲，來日方長。

    他們早朝聞鳥啼而醒，正午看烈日而食，夜晚觀清風而睡，吃吃野果，喝喝清泉，烤烤河魚，聽聽獸鳴，練練體魄，日子勞碌，卻無憂慮，隨心而安。

    林夜居於自然，心境愈發穩重，依舊未褪童真。

    ………………

    又是一日，初陽東升，紫氣東來，萬物有靈。林夜正在摘果，這果籃不滿，已不知摘了多少。

    忽聽得背後從中穿出響聲，心中一驚，並無害怕，回頭一看，一切都好，並無異樣，心下提防，繼續勞作，過了不久，又聽異響，並無回頭，清風徐來，順風而聽，有腳步聲，心境沉穩，怡然不動，暗藏明捉，聲音更近，全身緊繃，緊握雙拳，耳目戒備，忽然轉身，正欲出拳，定眼一看，心感驚奇，卻見眼前有一鹿。

    正如書中所記：“地有鹿，名曰璿緣，為草木之精，厚土之華而育，以太陽之晶，太陰之源而生，初出便通萬物之意，曉世間禍兮旦福。”

    林夜看著它，眼似明珠，內有通靈之意，角似樹枝，內有生命之氣，色同凡鹿，為棕黃色。

    那璿緣鹿見林夜此時模樣，眼露害怕。林夜見狀，連忙鬆開拳頭，麵露善意之色，又仔細觀察，忽然一皺眉頭，那璿緣鹿的後左腿似乎在滴血，才知它受傷了。

    林夜不敢貿然而動，怕驚跑它，依舊采著朱血果。璿緣鹿覺林夜無惡意，便向他走近，又看那朱血果豔麗可口，用鼻嗅了嗅。

    林夜見它如此，便扔了一顆在它的麵前，它驚嚇了一下，後退幾步，見無異狀，心翼翼，靠近紅果，聞了聞，嗅了嗅，覺知無毒，又望望林夜，看他目帶真誠，嘴露微笑，放鬆警惕，猶豫一會，便吃罷。

    林夜看著，又扔了幾顆，反複如此，那璿緣鹿也沒有了原先的警惕之樣，安靜地吃著林夜扔給的朱血果。

    似乎覺得果腹，便離林夜而去。

    林夜憂其傷，剛邁出一步，又看那鹿離去之影，心中有數，便回身繼續采摘。

    ……………………

    鳥吟風光，風送清涼，雁歸家巢，遊魚潛底，夕陽西下，明月已出，紅霞未散。

    三人為圍火而坐，對影成六人，火星點點。

    “凡哥，我在摘果時遇到一隻角似樹枝的鹿。”

    樂凡一聽，細細回憶，半響才道：“哦，你那隻鹿啊，我和默言這些年來也見過幾次，也覺得新奇，曾問過師父，得知是隻璿緣鹿。”

    “怎了？”

    林夜搖頭，不肯出。見他搖頭，便沒多問。

    明月高鳳，星河涓涓，三人雅望，心中所向，白鶴擊水，晚風清雅，隻有看這種風景，才能忘卻身上之痛，心中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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