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一夜春風來

    李歌

    霍熙熙爬上了山的脊梁，這時霧突然間散去了，霍熙熙能看得老遠，她首先是看到這座山順山而上是皚皚白雪，這白雪在山峰上，好似然乳白色蘑菇，亂七八糟的堆放在山峰上，上方是白雲，白雪下邊是群山爭豔，山腰上是蜿蜒慘淡而殘斷的飄帶，再下邊是一條江，就是怒江，在這霍熙熙看不到咆哮的江水，怒江在太陽的遺輝下隻是一條白色的飄帶。

    霍熙熙看看近處，這好像曾經有人住過，這是一個戰爭留下的遺址，有的好像是瞭望台，那一定是古人戰爭的遺址，有石頭砌成的房子，上麵還用寬大的石頭蓋子，這像電影的碉堡，因為有一個個洞，能看清外麵的世界。

    一股微風吹來，霍熙熙冷得發抖，蛇傷沒有發痛，因為是麻木的，雲又撲了上來，大地變得霧沉沉的，霍熙熙知道，應該快黑了。

    太累了，實在太累了，這要避風一點，霍熙熙坐在一個幹燥的地方，抱住胸部，隻望了一下門洞，嗚啦嗚啦地睡著了，如果這時來一隻老虎，霍熙熙也不會反抗，她隻會閉上眼，就如幾頭獅子在啃著一頭水牛，水牛隻有一口氣，水牛也隻能痛苦的看著獅子們把自己活活地吞噬，因為掙紮自己也是徒勞。

    半夜，霍熙熙被沙沙聲驚醒，她以為是什怪物來了，她疲憊地睜開眼睛，原來是亮了。她睜開眼睛，覺得腿上，身上都有疼痛的地方，她撩開裙子，見大腿上有大個大個的血包，她手一摸，血包掉到了地上，突然血包伸展收縮起來，開始運動，呀！螞蝗！霍熙熙慌了，她早就聽，大山有旱螞蟥，特別熱很多，冬少些，今她算遇見了，可能是霍熙熙在這狹的碉堡，霍熙熙帶來了溫度，螞蟥從石縫鑽了出來。霍熙熙脫掉裙子，也脫掉內褲，唉，就裸了吧，反正這山上也沒有人能看得到。

    霍熙熙從全身上捉下幾十條螞蟥，好家夥，全是吃飽了的壞東西。她幾腳把這些螞蝗踩死，地上是一灘血跡，她又覺得下身，有點發癢，真怕螞蟥也來偷腥，但她用手指掏了掏她那個洞穴，好像什也沒有，霍熙熙笑了，螞蝗是軟體動物，沒有皮膚保護。皮膚是動物的第一道保護屏障，而螞蝗由於沒有皮膚，所以對鹽十分敏感，尿液有鹽，她霍熙熙不是沒有洗澡，那讓男人都興奮的東西，又醒又鹹，所以螞蟥也不敢招惹，！我霍熙熙萬吉。

    霍熙熙清理好幹淨衣服，看了看手表，還在四點多，沒有亮啊？她頭看著門外，“哇”！雪！外麵正在下著一場大雪。四川人，特別是四川丘陵地區，具體點，就是四川盆地，很難見到一場像樣的雪。霍熙熙抓著門口的一把雪，在嘴吃著，呀，好甜好甜，隻要有水，有野草，有樹皮，她霍熙熙就不會死了，增加了她霍熙熙能活下去的信心，她又抓起一把雪放到嘴。。。。。。

    又冷又餓，日子難過，霍熙熙再不敢坐到地上了，她就蹲在一塊沒有縫隙的石板上，艱難地等待，大地越來越昏暗，霍熙熙知道，就要亮了，不是有個詞叫黎明前的黑暗嗎，可霍熙熙等到九點了也沒有等到亮，隻見碉堡的門越來越，霍熙熙爬開積雪，走出碉堡，真是鵝毛大雪，大張大張的鵝毛大雪飄下來，足夠一兩尺厚的積雪，由於雪大，霍熙熙能見到的物體還不到三十米，從遠到近隨時能聽到雪從樹枝上掉下去的垮塌聲。昨上山的路沒有了，隻是白霧一片，真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