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設置防盜的, 無奈為之,防盜時間過後,即可看到正常內容不過很快李果還是察覺出異常。
其一是仆人們在談論回京城的話題;
其二是趙啟謨書房的書開始裝箱, 一箱箱打包。
此時距離趙啟謨回京也不過兩天。
李果站在書房, 看一卷卷書被搬下,編號,入箱, 他心不安, 隱隱覺察不妙, 臉上表情幾番變化, 茫然,不安。
趙啟謨本來坐在書案前書寫, 見李果進來, 將筆擱下, 幹脆靜靜坐著等李果質問。
“啟謨,怎將書裝起來?”
李果喃喃問著。
“要運回京城。”
趙啟謨回得平淡。
本來在給書卷編號的罄哥, 聽到兩人問答,停下手動作,不安地搓手。
“可是你人在這, 為什要將書運回京?”
李果顯得很激動,揮動手臂,指向堆在一起的數口箱子。
趙啟謨臉上仍沒有神情起伏, 他輕輕說:“你可知道官員三年調任?”
李果杵著, 臉上有著驚詫的表情。他從小到大, 在衙外街長大,來來往往的官員無數,他知道官員會調任,任期滿便會離去,可有些官員也並不離去,在衙坊定居,何況趙啟謨從來沒提過他爹會調任,他會離開的事,讓人如何想到。
“你要回去了?”
李果心中百味雜陳,瞪大眼睛看著趙啟謨,雙眼甚至有著幾分惶恐,他希望趙啟謨能搖頭否決,然而趙啟謨點了點頭。
“我以為你生病了才不用去縣學......”
李果的眼眶泛紅,再說下去,他似乎就要哭了。
這時罄哥走過來,攬抱李果。不想李果大力推開罄哥,轉身奔下樓,跑得飛快。
“公子。”
罄哥看向趙啟謨,趙啟謨埋頭書寫,顯得十分冷靜。
“唉,還是要早些告訴他。”
罄哥心難過。
“早晚都一樣。”
趙啟謨將書信折起,言語淡然。
李果心中也不知是惱怒是難過,他一股腦奔跑出趙宅,來到衙外街,才停下腳步,想著自己為什要跑,然而心很難受,很堵。仿佛有隻手掐住他的心髒,一陣陣抽痛,以至他隻能通過逃跑來試圖擺脫如此不舒服的狀況。
這種難受得無法忍受的感覺,李果還是第一次遭遇,他年紀尚小,甚至不明白為什會這痛苦。
邁著疲乏的腳步回家,李果一頭栽在床鋪上,果娘看他失魂落魄回來,喊他都沒回應。
果娘走進來,拉開兒子蒙頭的被,問:“果子,怎了?”
“娘,我不舒服。”
李果沒法詳細描述他的病狀,隻是將眉頭皺起。
“哪難受?”
這孩子一直很健康,難道是生病了?果娘捂住兒子的頭,沒覺得發熱。
李果搖頭。
“肚子痛嗎?”
“不是。”
“那是怎了,孩子,你別嚇著娘。”
果娘坐在床沿,撫摸李果的頭。
“啟謨他們要回去了,他們要回京。”
李果用手臂擋住眼睛,怕被娘看到他在流淚。
果娘幽幽歎聲氣,她倒是沒怎見過趙啟謨,但知道果子這位提舉兒子關係很好,甚至提舉兒子還讓自己的書童教果子識字。兩個孩子從一開始的打架鬥毆,到後來成為朋友,確實讓人不可思議。
不想這三年時間如此快,趙提舉是京城派來的官,早晚要回去,本是合情合理的事。
“趙提舉他們不是我們這兒的人,肯定是要回去,他們家在京城,你總不能不讓人回家吧。”
果娘拍拍李果的肩。
“可是娘,我不想啟謨回去,我以後就見不著他了。”
李果抹淚,聲音哽咽。
“他是大官的孩子,你是平民的孩子,平民的孩子,沒法和官的孩子做朋友。果子,你再長兩歲,就明白這個道理。”
“再說你還有阿七,阿聰這些朋友,他們對你也很好。”
果娘仍是安慰。
無奈李果蒙著被,縮成一團,任果娘怎勸,都沒用。
第二日,太陽老大,李果還沒起床,果娘去扯他被子,將他拽起來。拿著柳條作勢要打,這才將李果趕去包子鋪。
窮人家,物質上尚無法滿足,還怎顧及到精神上的需求,何況果娘覺得蒙被躺在床上昏沉沉睡一天,還不如去好好幹活還來好。至少不會憋出一身病。
李果頂著鳥窩頭去包子鋪,沒精打采,一雙眼睛似乎還哭過,腫得單眼皮變雙眼皮。武大頭問他是不是病了,他也隻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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