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座之人始終麵色如常,麵上帶著一絲淺笑,絲毫不受眼前兩人情緒影響。
他這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讓一旁的大長老心中有了底氣,搖擺不定的態度逐漸穩定。
此時看向二長老,亦有了規勸的資本。
“如今天蕩山要道,想必已經被那四家封鎖,那個人縱使實力強橫,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突破封鎖也並非易事。
更何況,得不到消息,往往就是最好的消息,這個道理二長老難道不清楚?”
聽到這個解釋,二長老腳步微微一頓,此時回頭望向大長老,眉頭輕佻道:
“你的意思是,那人已經混入了四大勢力之中,伺機而動?”
而大長老此時,則隻是輕撫胡須,回以傻笑,學著主座之人的模樣。
...
天蕩山腳,八方人馬陸續匯聚於此,大多是騎馬而來,但也有少部分身份特殊之人,是乘坐攆轎馬車而來。
因此沒有人回去在意人流之中,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
“籲——”
隨著車夫一聲吆喝,馬車就此停下,而他也順勢跳下馬車,拍了拍身上的塵沙。
“老爺小姐,咱們到了!”
原本為了順理成章,而臨時改換的身份,伴隨著這一聲吆喝,立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下一刻,一名身材壯碩,卻是員外郎打扮的中年男子,自馬車之上而下,被一名妙齡女子攙扶。
“還是二丫頭懂事,你這妮子怎也不知道關心一下我這身子骨?”
中年男子顫顫巍巍,自馬車之上而下,此時舒展了一下筋骨。
其如今麵色蒼白,做不得假,一眼看去便是有病在身。
而因為今日乘坐馬車轎攆之人,要實力強橫,要背景不俗,可這一對父女看上去卻顯平庸。
立時便引來了一些江湖客的唏噓。
雖說這山腳大路頗為寬廣,但這樣一輛馬車堵在路中,還是會有些許影響。
尤其是那些騎馬而來的江湖客,其中不乏覺得稱作馬車轎攆而來者,矯揉造作。
可先前那些人並不好惹,如今見了這一對父女,自然找到了宣泄口。
於是朝其打量的同時,出聲譏諷道:
“咱們這天蕩山之約,可是江湖盛事,不是什商賈貿易之所,來得可都是五湖四海的江湖人...
瞧這一對老弱病殘,難不成是來這遊山玩水的?”
那人說話的聲音不小,雖然沒有施加內息,但也絲毫沒有收斂。
一眾路人,大多無視,但也有少部分人得到了共鳴。
“就是,咱們這盛會,可不是什阿貓阿狗都能參加的,更何況...”
說話之人譏諷的同時,再度朝著那一對父女望去,目光卻是停留在了中年男子身旁,攙扶他的妙齡女子身上。
立時眼前一亮。
女子一身青衣,靈動之中帶著幾分稚嫩,在這些江湖人眼中,自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味。
“喲,好俊的妮子。”
隨後,便有人想到,這中年男子方才是喚身邊的女子為二丫頭,二丫頭尚且如此...
那大姑娘...
於是,紛紛朝著馬車望去。
可下一刻,當他們看到馬車之內,走出的素衣女子,樣貌平平,毫不起眼之後...
自是大跌眼鏡,頗為失望。
更有心性差者,當即出聲...
“原來是個醜八怪,怪不得沒臉見人!”
馬車之內後走出的女子,其實隻是樣貌平庸,卻說不上醜八怪。
他們之所以會如此想,全然是因為對比二字。
因為那青衣女子的樣貌,輕易便對馬車內的女子有了期望,提高了標準,而當事實無法滿足期望之時...
自然發作。
這幾人說話的聲音不小,足以讓那父女三人聽清,可是三人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尤其是那被稱作醜八怪的女子,麵上神色始終如常,沒有絲毫起伏。
這讓那說話的男子,更為不悅,更是借此判斷出,這父女三人果真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拿捏。
於是再度出言不遜。
“看來不隻是個醜八怪,還是個麵癱,我若是有這樣的女兒,定會讓她好好藏在家中,不會帶出來嚇人!”
此言一出,父女三人沒有反應,反倒是先前跳下馬車的車夫,此時麵帶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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