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在隔壁的醫院等著雲歌，因為今早上雲歌的異狀實在是將她嚇的不清。

    “媽，走了。”

    “就好了？”

    以往學校拿成績單的時候，一般都還要開個班會，來囑咐孩子們暑假要寫作業別玩之類的。雲歌所在班級的班主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很囉嗦，以往一開會就是兩三個時不等的。

    今日看見雲歌進了學校，前後總共不過二十分鍾的時日便出來了，秦婉實在是有些驚奇。

    隻是，當看到她懷那兩大袋棒棒糖時，卻是腦子有些發慌，她六神無主的瞧了楊老一眼。又看看雲歌笑道，“歌啊，你沒拿成績單？怎去買棒棒糖呢？跟商店的阿姨給錢沒啊？”

    雲歌從到大身體就不怎好，因此在飲食方便夫婦倆都很注重，雲歌也不怎喜歡吃零食，所以家經常放著的都是水果。至於零花錢，雖然給了，但是她用的不多，每個星期又都還給自己了。

    如今看著雲歌竟然抱了兩大袋棒棒糖從學校走出來，恍惚間她竟然有種女兒終於像別的孩子一樣開竅了的既視感。

    可是，她記得自己沒給雲歌零花錢。

    “楊爺爺，吃？”雲歌抓了四五個，“謝謝你給我打針都紮錯。”

    “”楊老嘴角微抽，卻也訕訕的笑著。“我那不是，我，我上了年紀？”

    “媽，吃？”她遞了一個給秦婉，“我記得爸爸你喜歡吃的糖的。”

    “歌，這糖？”

    “同桌送的，不吃白不吃，很貴的。”雲歌見她一臉愁容安撫道，“你怎就不相信我呢？媽，真不是我搶的。這是我端午節禮物。”

    雲歌深吸口氣，“諾諾諾，成績單給你。我直接找老頭子拿的，給你給你，我先走了。”

    她抱著兩袋糖慢慢走進了雨幕，“你慢點跟上吧！”

    “楊老，這？”

    “您，這孩子現在怎這樣呢？以前可是很好的一個孩子啊？”

    “我怎就越來越感覺她不像我以前那個孩子呢？”

    “雖然她以前脾氣也怪，可是沒現在脾氣這怪啊？”

    “秦婉，我有一一啊！”楊老理著他的山羊胡子，望著雲歌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就是太擔憂了，這孩子啊，估計是長大了。”

    “長大？”秦婉不信，“沒聽過哪個人長大是脾氣秉性變得這怪異的啊？”

    “可能你家孩子就跟別人不一樣呢？”楊老歎了口氣，“你就是太在意她了，孩子有孩子的空間，也許你該放手了。

    雲歌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上次那孩子，是叫薈詩吧？雖然處理的有些魯莽，但是你也看到了，她身邊還站著兩個大人的。

    若是沒找來其他圍觀的人，你她還敢亂來？”

    “您是？”秦婉皺著眉，“她腦子沒事？”

    “腦子有事沒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或許是最好的雲歌。你看她現在多快樂啊，以前你這孩子可是對誰都愛搭不理的像個活菩薩。你看看她現在，這兩個月的病現在看來或許也不是這壞事。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依呀。”

    “可能是好事？”秦婉聲念叨著。

    楊老看了她一眼，點撥道，“你看看你們家文辛，多可樂啊。你啊，也要多像他學學。他何嚐不知道自己孩子變了呢？

    可是也僅僅是苦惱一陣子，苦惱過後就該幹嘛幹嘛去了。來去，做父母的還不是為了孩子好啊，雲歌現在這樣挺好的。

    做父母的，看著就好，別太幹涉。”

    “我知道了。”秦婉依舊憂心忡忡，隻是麵色卻沒了方才的焦慮，看樣子楊老的話她是聽進去了。

    “楊老，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