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不過, 凶手有沒有看過這些就不知道了。所以莊笙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隻是認真解釋道:
“凶手產生的幻覺, 可能來源於他現實生活中接觸到的, 也可能完全出自內心,沒有原型參考。從他選擇避世以及殺人的手法來看, 他所認知的世界已經淪喪,人類轉變成怪物, 隻有部分人幸存下來。”莊笙到這, 抬頭掃視在座眾人, 神情嚴肅地交待。
“凶手很危險,因為他把人當成怪物,下手毫不留情;但同時, 他也依舊心存善意, 如果遇到其他‘幸存者’,他不會殺掉對方,甚至如果對方遇到麻煩還會出手相助。
“他是一名極惡的凶徒, 同時也是一個扶危濟困的好人。
“這並不矛盾, 因為他前者針對的是‘怪物’, 後者針對的卻是‘人類’。”
還是許解舉手,“那凶手是怎區分‘喪屍’和‘人類’的呢?”
莊笙沒有糾正許解對“喪屍”的法, 或許在凶手眼中, 那些被他殺掉的確定是啃食活人血肉的“喪屍”。
“……目前還不十分清楚凶手對怪物和人的界定依據, 隻是從幾宗失蹤案來看, 落單的人更容易被當成怪物清除掉。所以, 在搜尋過程中,最好兩人組隊,一定不能分散。”
在莊笙話時,除史柯許解兩人外,其他人都以一種看新奇的眼神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仿佛在:你編,你繼續編,我看你腦洞到底能有多大。
如果不是礙於史柯這個市局刑偵大隊副隊長在,或許他們都不會坐在這安靜聽莊笙完。
隻是,他們雖然不信莊笙的辭,但這片地區至少發生了兩起命案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不管是腦子有病幻想世界被喪屍占領的瘋子,還是犯下多起命案逃竄山林的殺手,反正都是他們要逮捕的目標。
思想雖未統一,行動卻是一致。
不影響大局。
史柯帶隊再次搜山,這回他不僅借來了警犬,還申請了一種探測儀器,專門用來探測地下是否埋有屍骨。
搜索範圍主要集中在那兩具屍體發現的方向。
這次,莊笙提出隨隊進山,史柯沒有同意。他對莊笙的態度很和善,對莊笙在本案中做出的貢獻給予高度肯定——隻是,不管莊笙怎請求就是不鬆口,最後急了脫口而出。
“如果讓你跟著,萬一出了什事我沒法跟孟二哥交待。”
莊笙:“……”
自知失言的史柯露出懊惱神色,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全都抖了出來。
“莊啊,你跟孟二哥認識怎不早。他特意交待過我,不能讓你參與有危險的行動,如果實在有必有,他會親自出麵。”其實史柯更感興趣的是這兩人到底是什關係,明明上次在酒吧見麵時兩人裝作誰也不認識誰,結果轉頭孟衍就像照顧兒子似的背地囑咐他多次。
莊笙不話了,史柯看他表情摸不準他生氣沒生氣。想著孟衍在電話特意交待,這孩子自尊心強,要他最好別出來,就算保護也盡量做到自然無痕跡——人家是博士,又不是真的孩子,根本瞞不住嘛。
心抱怨又有些忐忑,如果莊笙非要跟去,史柯也沒什辦法了——總不能拿根繩子把人給綁上吧。
“莊,你就在這給我們提供技術性支持好了,一有消息我會立馬通知你的。”最後安撫地了這樣一句話,史柯便帶著其他人走了。
等到史柯離開,莊笙安靜地坐了片刻,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沒人接,最後自動掛斷。莊笙皺了皺眉,類似這種情況對他來不算陌生,時候,他經常麵對,並不是什美好的體驗。
莊笙打了一次沒打通便將手機收了起來,不想他上山正好他還有其他事情可做。他把鬆縣曆年來發生的人口失蹤案做了統計,根據時間,地點,結果等進行篩選,看能不能找出有用的線索。
在莊笙給孟衍打電話時,他正拿槍指著一個男人的後腦勺。
昏暗的廢棄地下停車場,牆麵剝落掉灰,到處還有塗鴉的痕跡。男人雙膝著地跪在水泥地上,兩手向後抱住腦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卻不敢用手去擦。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都不知道,求求你別殺我。”一個大男人,哭成這副慫樣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相反,他看著拿槍的男人,眼睛流露出真實的恐懼。
孟衍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這人在他麵前哭了快有十分鍾,他也沒有不耐煩,眼中隻有一片漠然——這樣的他,仿佛抽離了身上所有感情,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他的心誌。
握槍的手穩如磐石,在男人的哭泣求饒中,孟衍開口話的聲音平穩得沒有一絲波動,也沒有任何感情。
“再問一次,他在哪?”
男人哭得更大聲,“我、我真的不知道,他隻是讓我匯報你的情況,我們都是通過郵件聯係,我不知道他人在什地方!”
孟衍的話更簡潔,“郵箱地址。”
男人一邊哭一邊哆嗦,臉上現出掙紮之色,似乎在痛苦死與痛快死之間做抉擇。孟衍拿槍的手向下微垂,男人頓時崩潰般大喊起來:
“我!我!”
孟衍收回槍,從口袋掏出鋼筆和記事本遞過去,男人抖著手在上麵寫下一串東西。他一邊寫,嘴一邊低喊著,“他會殺了我的,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孟衍神情漠然,毫不為所動。
等到接過男人遞回的記事本,孟衍放在口袋裝好。他一身銀灰西裝,皮鞋擦得亮,與這潮濕灰暗的環境格格不入,更像是去參加高端商務酒會。
皮鞋“噠噠”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車庫響起,由近及遠。
望著孟衍漸漸遠去的背影,男人呼出口氣,胡亂用袖子抹了把臉。
那個人的氣勢太可怕了,雖然有過心理準備,但真正麵臨時還是控製不住身體本能的反應——剛才那樣,他有一半是演的,一半是身體的真實反應。
男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方才緊張害怕的表情已經不見。他也不急著離開,從兜掏出根煙點上,一隻手拿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他也不等那頭的人話,語氣恭敬中帶著一絲諂媚。
“已經按您的吩咐告訴他了。”
電話那頭不知了句什,男人的表情更加諂媚,話時配上了點頭哈腰的動作。
“不辛苦,不辛苦,我的榮幸。”
電話被掛斷,男人還有些意猶未盡。他吸了口煙慢慢吐出煙圈,像是完成一件什驕傲的事情般,雙手插兜,叼著煙搖頭晃腦地朝往走。
往外走著的身形忽然定住,然後緩緩向後倒去。
嘴的煙還含著,沒有掉出來。
男人雙目圓睜,直直望著花板。
在額頭正中,有一個的洞,溫熱鮮紅的血慢慢流了出來。
——死不瞑目。
孟衍回到自己車,掏出手機一看,才發現上麵有一個未接。他盯著上麵的名字,嘴角微勾,神情不自覺放柔下來。前一刻身上那種淡漠孤絕的氣息頓時消散了,仿佛從某個陰冷黑暗的地底世界,重回灑滿陽光的人間。
猶豫了一會兒,孟衍沒有馬上回撥,他先編輯一條短信發了出去。短信發送成功,然後才回到剛才界麵,手指輕輕一觸,點亮那個名字。
電話剛響兩聲,便被接了起來。
孟衍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笙笙,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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