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蓓掙紮了幾下,瘋了一樣的怒罵,卻依然被拽走。
走廊內才重新的恢複了安靜。
麵的醫生依然在不停地走動,擺弄著儀器。
隔著窗戶,什也聽不到。似乎在看默聲片。
盛安綰的手冰涼,身上也像是失去了知覺,無神的怔怔的盯著麵。
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抱著球,站在陽光下,對著她笑。
甚至比陽光都要溫柔燦爛,大概那個時候開始,就注定了兩個人的羈絆。
他,綰綰,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她努力的對著鏡子去學習微笑。
他,你什樣子我都會喜歡,因為你,隻是你。
他還,我希望用這一輩子來彌補你,公司若是你喜歡,我拱手送上。
年少的成熟的,不同時期的他交替出現,同樣寵溺的笑容,似乎都在看著她,提醒著她,哪怕她狠心學著去忘記,可這份感情卻是種在了骨子的。
“太太。”
助理微垂著頭,聲音也是輕緩,“總裁之前過,如果他出了意外,希望能葬在後山上。”
麵前的人沒回應,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站在那,看著窗戶麵。
助理不在話,隻微歎口氣,退到一側去。
盛安綰的眸子波閃了幾下,手重新的一點點握緊,麻木而僵硬。
他們最開始認識的地方,就是在後山。
用草繩編的戒指,他給自己唱的第一首情歌,給她紮的歪歪扭扭的辮子,似乎當初他嘲笑的聲音還在——“綰綰,你沒牙的樣子可真醜,別人不要的話,那我娶你,照顧你一輩子好了。”
清脆的聲音還在耳邊,隔著窗戶放佛還能看到他當年拍著胸脯承諾的樣子。
胸腔一直憋著的情緒,終於是炸裂,比之前來的更加的洶猛,盛安綰重新掐緊了手心,五髒六腑都在叫囂著疼。
好疼。
喉嚨發出無聲的嗚咽,想些什,最終都隻能死死的抵著胃部。
醫生推開門出來,摘下口罩,隻是看了她一會兒,卻一句話未。
頭一次感覺到害怕,怕的一步也不敢往前挪。
甚至連詢問的勇氣也都沒了。
“您進去看看吧。”醫生完,歎了口氣離開。
床上的人依然安靜的躺著,一動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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