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鬼飄動眼前，並沒有進攻，而是靜靜地跪了下去。

    那女鬼開口道：“大人，鬼等含冤莫白，不能入黃泉，難以轉生淘汰，日日受河水侵蝕之苦，還望大人主持公道。”

    我心好生猶豫，我三級公務員，地府勾魂使，訪情查冤本是我分內之事，隻是如今王初夏生死須臾之間，我哪有功夫理會她們？

    “好，你二人再次靜靜等待，本使還有要事在身，等我回轉，一定替你們二人辯白冤情。”我這著，其實有點心虛，萬一這兩隻鬼惱羞成怒，其實又要廢我許多周折。

    卻不想，女鬼抬起頭來，手中捧起一物，遞送到我麵前，三角鐵，入手冰涼，鏽跡斑斑，看似十分古樸。

    女鬼開口道：“鬼知道大人有要事要辦，祝大人旗開得勝，這個東西對大人或許有用，請大人笑納。”

    “你知道我做什？”

    那女鬼點了點頭。

    我心激動，大聲道：“好，那你快告訴王初夏現在在哪？”

    女鬼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可，了我二人便是魂飛魄散，還請大人見諒。”

    我見這二鬼十分堅決，知道從她們口中得不到什，隻得摧動鬼犛牛繼續前行。

    走了十多，視線豁然開朗，青白日重現眼見，地下河就是從這進入地下的。

    鬼犛牛嘶鳴一聲，停步不前，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適才它便是在這被灼傷，此時還未黑，它自然不敢前進。

    我隻得收了韁繩，將它的魂魄依舊封入其中，快步走出洞口。

    此地一片荒涼，草木焦黃，和盛夏時節顯得格格不入。更重要的是，在這我所帶的指南針也失了靈，指針飛速地轉動。

    適才在地下，鬼犛牛行走如飛，地下河蜿蜒曲折，要是憑著印象走回去，完全不可能。沒奈何，我隻能向上走，因為站得越高，視野越開闊，便看的越遠。

    此地草木稀疏，沒有荊棘之憂，可是亂世嶙峋，石刃凸起，鋒銳如刀，十分難行。我隻能四腳並用一點點往上爬，很快手已經被磨破，鮮血淋淋。加之我向獻壽並不徹底，身體的傷勢沒有完全康複，因而體力有限。好幾次差一點沒有從上麵滾下來。

    行了三四，便感覺身體越來越重，好像背著千金巨石，好幾次堅持不下去，我就閉起眼睛，王初夏的音容笑貌立刻浮現在我眼前。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再次咬牙向前，到後來四周的酸痛慢慢減緩，連手掌的傷口也不覺得疼了，實際上已經完全麻木。

    回頭一看，身後如同萬丈懸崖一般，這樣也好，無形之中打消了我放棄的念頭。又走了一個多時，全身開始不停地顫抖，我知道自己已經達到的了人體的極限，必須停下來休息一下。

    但是這是不能的，隻要停下來，身體一放鬆，就會從上麵滾落下去，滾不到山底，就成一堆爛肉了。

    好在無絕人之路，又往上爬了一刻鍾左右，隱隱約約看見，上麵的地方亂石堆積，應該是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