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管的地界,位於東女和黃泉之間,地方並不是很大,我也是那遇到了初夏,隻不過以前我走的是陽間道,這次裝成陰魂走的是陰間道,陰陽殊途,景致大不一樣。
進入三不管地界之後,我赫然現,這坐落著一座座**,不時有淒慘的哭聲從**之中傳出來。初來乍到,我不敢貿然進村,隻在村外徘徊,偶然遇到一兩個陰鬼,它們也不上前問詢,隻是看我一眼,就走開了。
漸漸地我現所有的陰魂都麵帶戚容,悲悲切切,與他們進攻靈石之時,張牙舞爪的猙獰麵孔,大相徑庭。
這一日我照舊在荒野遊蕩,忽然有誰拉了我一下衣角,一個冷森森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叔叔,我餓,我餓!”
我打了一個冷顫,回頭去看,隻見一個四五歲的女孩,不,應該是鬼,牽住我的衣襟,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雙目之中充滿了祈求。
年紀就做了孤魂野鬼,真是不幸,我不由升起憐憫之心。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把,道:“你餓了,叔叔給你做飯!”
她不完使勁地給我點了點頭。
我從懷中取出一把黃豆,放在她麵前,對著黃豆吹了一口氣,心中默默地念道:“五穀養人,聲色養鬼,一念百變,珍饈美味,尚饗來食。”
我剛一念罷了,鬼的雙目立刻閃閃光,一動不動地盯著我手中的黃豆,喉結聳動,不住地舔著舌頭。
此時我手中的黃豆,在她眼中卻變成了雞鴨魚肉。我這一招,不是黃泉的功法,卻是在東女國跟隨張延嗣所學習的道家法門,有個響當當的名字叫做撒豆成兵。傳明清之際,彌勒教和白蓮教都善於用此法術。
撒豆成兵並不是傳中的那樣,用一把黃豆變化神兵神將,其實是施法者將生氣付諸與黃豆之上,讓其幻化成陰魂可食用的靈事,然後憑借靈食來操縱陰魂為急所用。我所念的咒語隻是前半部,後半部是:爾食我祿,秉尊吾命,浩浩蕩蕩,成兵殺伐,如違號令,誅地滅。
此種法術可謂旁門左道,張秉承自祖爺爺那一輩起,心心念念都是掌控東女鬼兵,所以費了無窮心機,終於搜羅到《白蓮尊地法》等一些邪教妖書,最後一直傳到張延嗣手中。我與張延嗣交情不錯,張延嗣認為我出入陰陽兩界,經常與惡鬼打交道,所以將自身所學一一講解給我聽。
我這個人向來兼收並蓄,自己有一套歪理論,法無邪法,道無邪道,正邪之別,存乎一心,隻要心中正大光明,則即便是邪法也可以用在正途。因此當時跟張延嗣學習的時候,也是一心一意,十分刻苦,不想今日果然有用。
那鬼不消一會兒,便將黃豆吃光,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皮,對我了一聲謝謝,而後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叔叔,瑤瑤實在太餓了,一口氣都吃光了,忘記給叔叔留一點。”
這句話聽得我心中十分安慰,孩子畢竟是純真的,即便是做了鬼,還是保留著一份商量。我摸了摸她的頭,道:“叔叔不餓。”
瑤瑤開心地笑了,仰起頭道:“叔叔你真好,你能不能幫我找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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