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趙文卓脾氣這大，原來是在外麵受了氣。我這人大度，不與她計較，訕訕一笑，表達歉意：“考慮不周，讓你受苦了，莫要見怪。”

    趙文卓哼了一聲道：“你是城隍爺，咱們手下的人，誰敢給你見怪。”聽著意思，明顯是很見怪的意思啊？

    我向來不善言辭，當下閉口不言，我們倆個就這樣默默地站著，誰也不話，大概站了半個時左右。趙文卓按耐不住，問道：“你不話嗎？”

    她這句話過於突兀，我幾乎下意識地回答：“什？”

    “這些家夥為什看起來很怕你，很聽你話的樣子。”

    我打開話匣子，從遇到遙遙開始講起，一直講到成了**鬼王，和怎樣結識了石清，事無巨細，就連那本奏折，都交給她看了。

    趙文卓道：“你答應他了，你想做這三不管地界的鬼王？”

    我撓了撓頭道：“做什鬼王我倒是不在意的，你也知道我這人沒有什大出息，可是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憐？”

    趙文卓道：“大人過謙了，像你這樣短短時間，就升為城隍的還自己沒出息，我們這些人要是沒死，就應該找一塊石頭撞死算了。這些鬼雖是可憐，但是你這個鬼王是萬萬不能做的，你做了鬼王陰司方麵肯定是饒不過你的。”她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這個我也其實也想過，畢竟我算是官，這些孤魂野鬼乃是匪，官剿匪，剿到最後我卻成了匪，陰司會覺得很丟臉，不得拿我開刀。

    我誠心問道：“你還有什別的辦法？我不用做鬼王，這孤魂野鬼也不用受苦，不因受苦而騷擾我城隍鬼域。”

    趙文卓道：“這個我能有什辦法呢？這可是千年難題啊。他們雖是可憐，但或許是命中注定的吧，命該如此。”

    這句話，我聽來莫名地惱火，一時間我想起了瑤瑤，她一個懵懂未知的孩子有什錯，上要如此懲罰？想到了那些常年吃不飽飯的坐都坐不起來的孤魂，他們又有什錯呢？想到了兩座捧倉，月圓一捧食，連狗都比他們幸福。

    我隻覺得心中莫名的惱火，不由自主地冷笑出來：“注定？我偏偏不信這命，要給這些孤魂野鬼討個公道。陰司怪罪，那就怪我一人好了，若是因我一人之故，這些孤魂不再受苦，十八層地獄我願意挨個品嚐一遍。”

    我這些話，自然而然，有一部分賭氣的成分在，也不覺得怎樣？卻見趙文卓一雙秋水眸子，愣愣地看著我，要不是因為她是鬼，眸子已經溢滿了淚水。

    我最見不得女孩子，淒淒慘慘的模樣，有點慌神，連忙道：“怎了？我這人不會話，是不是那句話又得罪你了！”

    趙文卓良久之後，搖了搖頭，了一句莫名地話：“你很了不得，像一個人。”

    這句話的我莫名其妙，不由得撓了撓頭。

    趙文卓抿嘴笑道：“你又不像他了。”

    什的一會像，一會兒不像，我完全被搞糊塗了，問她：“我到底是誰？”

    “傳中的地藏王菩薩啊！你你為了孤魂野鬼甘願下地獄的時候，很像他，他本該成佛但是為了地獄生靈，下大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但是你又不像他，傳中菩薩莊嚴寶相，沒有你的傻樣！”